陆雪琪心头一慌,奋力一震,小白猝不及防被拉到了陆雪琪面前,锁链又缠得紧了几分,将她二人贴得更近,几欲呼吸相闻,小白看着陆雪琪近在咫尺的脸,忽而尴尬起来。
“你别乱动啊。”
“我担心鬼医突然出现是冲着修来的。”
小白默然片刻,看了一眼缠着她们的锁链,狠狠道:“玄火链!”
陆雪琪看向小白,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锁链,那知道怎么解开吗?”
“我被这种锁链锁了三百年怎么会不认识!不过好在这不是狐狱里那种精炼过的锁链。只是——”小白看了一眼她和陆雪琪的现状,极度不自在,若不是她们双手都在身前被绑着,看起来就像亲密相拥一样,而且要破掉这锁链非得用焚香烈阳真火不可,可一旦陆雪琪运功,她就得被拉近陆雪琪,这让她觉得不自在,可是为了尽快离开,小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需要费些时间,你用焚香烈火融了它。”
“好!”陆雪琪运起了焚香烈火。
哐当一声,小白头一低,几乎亲到陆雪琪脸,她仰天翻了个白眼,陆雪琪专心致志毫无所觉。
小白看着上方地面的窟窿,心底暗道的却是:“死女人,为什么你不在?”
河阳,西郊。
“阿嚏。”修无端打了个喷嚏,惹来水月一个白眼。
修也懒得回敬什么,只是眼见她们越走越荒芜,不由说道:“再前面就是义庄了,河阳西郊,很多乱葬岗,你要找的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
“不想跟过来,可以回去。”
修识趣地噤了声。
又行了一段距离,水月和修都猛然一顿,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前面义庄的方向,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若隐若现的是乌云密布,雷霆交加的天空和一座孤庄。
可水月和修望向她们的头顶上,分明是日正当空,晴空万里无云的时候。
那里的感觉让修很不舒服,本能阻止她靠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那个地方。”
“为什么?”水月询问,她知道赫达修可能感觉到了什么。
“我本体非人,更是生于混沌的修罗,天生带煞。那里的气息和我很像,但比之于我更多了一分,暴戾和、毁灭的气息。”修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恨意,笼罩在前方看不真切的地方。
水月先是惊讶修的身世,而后听到她所说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沉吟了半晌,还是朝着前面走去,修阻止她,拦在了她面前。
水月看着跟前的手,直视修认真严肃的眼。“我要找的人就在前面。”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把他带来就是。凶煞入体,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与别人有过约定。无论是承诺还是我本来应该担负起的责任,我都必须亲自去。”
水月固执又严肃,修知道自己拧不过她,只得让开了路,水月看着旁边负手而立的修,却是轻轻笑了笑,而后目光坚定地走向那座义庄。
就在她们走出没几步的时候,好像踏过了一道水墙,将世界分隔成了两个,黑夜和白天。
就在方才还是青天白日,现在头顶已经是乌云密布,偶有雷霆,似大雨将至。
“是结界。”修道:“而且是道法极高的结界,天下有此功力的人,不出五人。”
水月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田不易的记号就指向前面。“现在后悔掉头走,还来得及。”
修嗤笑了一声,“走吧。我庆幸的是,还好我跟来了。”
水月看着前面修的背影,心底涌上一丝欣慰,一直试图套话的她,在此刻却什么也没有再问,琪儿的选择也许是对的,遇上了一个珍惜她所珍惜的一切的人。
义庄。
这是孤零零的义庄,四面透风的墙,和围在周围的乱葬岗,便是这片荒野所有的景象。
站在义庄门前,修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是原本汹涌的雷霆,在义庄的上空反而安歇了下来,这里只盘踞着不散的乌云,更奇怪的是,越靠近义庄,煞气就越淡,到了这门口,反而察觉不到一丝煞气了,修警惕起来,察觉不到煞气并不是件好事。
水月见修不动,问道:“怎么了?”
修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站在进门处,须臾之间,修已经将义庄内的情况看了个遍,除了几口棺材,和地上四散的骷髅,并没有任何气息,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的。
这里安静得异常了,连阴魂都没有一只。
水月越过挡在她面前的修,直接走进了义庄,她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几口棺材枯朽老旧,不少棺材还重叠摆在一起,义庄内堂也摆了几幅棺材,但棺口大开,里面空无一物,当中一左一右有两副棺木,水月靠近,却被修抢了先。
修率先凑了过去,其中一口棺木里一股浓烈的凶煞直教修也心跳加速,凶猛异常,修让水月不要靠近这副棺木,另外一幅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几道血迹像是刚沾上去不久,修仔细看了看,忽然从棺木里捡起一块布料,像是藏青道袍的衣角,正疑惑时,却是水月一把抢过,细看之下,慌张道:“这是田不易的衣角。”
苏茹告诉过她,田不易去通天峰那天穿的就是藏青色的衣服,田不易一定是出事了,水月循着血迹一路看去,血迹一直往后院滴去,水月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