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妙就好像代表了合欢一脉最后的归宿般,红颜白骨。
燕虹伫立在合欢一脉的尸骨前,目光落在三妙手中的一缕黄襟上,静静地看着,心,好像没有了感觉,或者只是已经痛得麻木。
燕虹缓缓弯下了腰,骨骼好似枯朽了百年般,僵硬迟钝,终还是弯了下去,抬手阖上了三妙死不瞑目的眼,伸向了那一缕残破的黄布,没有颤抖,却好像不是自己的手,灵魂和身体分开了一般,好似看着别人掰开尸体的手掌,取出那缕破布。
直到将那长长的黄色布条握在手中,那布条上斑驳的血迹,在眼前渐渐晕开,燕虹才发觉自己其实早已、泪流满面。
落泪、无声。
燕虹好想笑,仰头看着天空,张开嘴,想要大喊什么一般,终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怕真的出声,从喉咙里破碎的只会是、
金瓶儿、金瓶儿!
果然,我还是讨厌你,讨厌你的不辞而别,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留下荷包就那么走了,可是不愿听到我的怒骂,不愿听到我说出不再相见的话。
你可知道,你这一走,当真、就是后会无期了!
你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心,就这么放弃了吗?留下一个荷包,一缕断发,留下一个笑话?
金瓶儿、金瓶儿!
当初我们都该狠一点,狠一点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再不然一起埋骨南疆,或者葬身那片毒瘴也好过你、尸骨无存。
只可惜,你是金瓶儿、我是燕虹。
我生在焚香,长在焚香,我的一生早就已经烙下焚香的印记,我可以淡然,却做不到不顾一切。
你是不服输又肆意的妙公子,明明不管不顾偏偏又要作深情,可以掳走我的,你却顾及起我的立场来了。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作弄般,我们截然不同的两人,就这么纠缠不休。
呵,不休!
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在你走了之后,我才不得不承认,你这妖女、料事如神,当真就夺走了我的心,可你,却消失了。
金瓶儿,我没有想象得那么坚强,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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