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现想护着所有人,可他就那么点能耐。在场的人,谁还能大言说自己不靠父母也敢牛逼了?
真他妈末梢神经坏死,把上面憋大的。
顾惜眼里根本容不下这群乌合之众,他伸手探一探季元现的脖子,冰凉。接着取下围巾,给小司令系上。
两人沉默对峙,不言不语。顾惜缠好围巾,又把季元现的棉服帽子给他扣上。整个人裹得像只熊,平时最在意美感的季元现并无抗议。他失了神般,任人揉搓。
顾惜叹气,伸手握住小司令快要冻成冰的爪子,熟稔地放进自己兜里。秦羽缩在一旁笑,并不介意顾惜抢走他的位置。
好似物归原主。
顾惜看着季元现通红的眼,还真委屈上了。
瞎委屈,多管闲事干什么。
他领了人正要走,季元现忽然小心出声。
“奶昔……”
柔柔的,似猫儿抓。
立正川猛然抬头,他穿过风雪帘,紧盯那对少年。无论是这画面,或方才季元现近似依赖的低唤,均令他无比不快。
十分刺眼,极其刺耳。
立正川想回避,又不得不直视。他咽口唾沫,如鲠在喉。
那一瞬,立正川忽觉季元现的天秤倾斜了。那碗原本稳端着,亦突然倾倒而下。
倒出来的,是瓢泼大雪,是流萤万千,是一念yù_wàng烈焰成池。
是,区别对待。
顾惜纵容,温柔一笑:“嗯。我回来了。”
所有委屈化作喜悦。
风雪方霁,如换了人间。
立正川莫名吃味,心底悄然觉醒的野兽在冬夜中低声嘶吼。
他不知。
这才是真真的大难临头。
——
今日为川爷点播一首,林宥嘉的《耳朵》。
祝他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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