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姜越与沈橝只见过一面,这次的接触是他们的第二次相见, 按照时间次数来说他与沈橝的相交时间很短,短的之前根本就没有详聊的机会。然而就是这样的相识情况,奇怪的是他与沈橝之间却总有着一种融洽之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不用一直说话,周围的气氛都是很好的, 没有尴尬与无聊,每一个安静都好似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
他与沈橝之间还有这一张默契,就是你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你的意思, 他了解他就像是了解世界上的另一个他。他们很合得来, 虽是喜翰煌,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是极为相似。
姜越与沈橝意外相遇后留在沈橝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本来没想在沈橝这里停留这么久,可每次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沈橝总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留住他, 使他没能抬起脚选择离去。不知不觉的, 他在沈橝这里停留的时间要比他原定的时间长了很多。他每一天都想着该离开了,该去做什么事情了。可是每一天都没能迈开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沈橝除了军/务外的时间全都给了姜越, 他们一起在城中喝酒, 夜晚坐在高楼上看着远处风景;起风时披起外衣,衣袖飘动在风里;他们一起去策马同游, 走遍了沈橝去过的所有地方, 还在交好的部落里听着对方唱歌、跳舞。
日子似乎从未如此的轻松自在过, 他不用思考明日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用警惕的防备什么。老实说,这样活着感觉很不错。
姜越拿着一壶酒与沈橝坐在篝火旁,暖橙色的火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在夜色中透露出一丝安逸的味道。
沈橝侧着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像是白贝上最美丽的黑珍珠,里面映着姜越的身影。
他这段日子以来越来越喜欢盯着姜越,也不知道姜越就这么一张脸,成天看能看出什么花来。
姜越只当不知道沈橝在看他,将自己的视线定在前方的火堆上,他故作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酒,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淌,从脖子上的曲线流入白色的领口中。沈橝在旁边伸出手直接往姜越的领口处摸来,似乎想要替姜越擦掉流淌的酒。他的指甲碰到了姜越的脖子,平时温热的手掌因为夜中的风有些发凉,让姜越抖了一下。
姜越按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经一半入了领口,一半留在外边。姜越冷睨了他一眼,歪着头与披散着头发的沈橝对视着,本来是审视的脸孔,结果在对上沈橝的脸之后又有些失神。
沈橝生得真好看。那被火光柔化,变得有些朦胧的面容俊美的就像是画中的人,完美到没有一点点的瑕疵,不看你不动作的时候如同墨色云端的古画,淡然优雅的充满了仙气;看你的时候又如同夕阳晚霞的绚丽,成为黑夜前最深刻的记忆,明艳又不会显得刺目浮夸,反而是带着一丝看过世间百态,经过沉淀后的恬静美丽。
姜越收回目光,沈橝抽走了手,指间留有酒香,味道久久不散去,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去说话。
也许此时应该说一些什么。
姜越用手撑在地上,身子往左边歪去,一双眼睛半眯着注视着前方的火光。
可他偏偏反应不过来要说什么。
他有些为难的想着,也许是酒喝得太多连头脑都开始不清醒了。他用食指轻轻围着瓶身转了一圈,心想,要是继续在这里不清楚下去,估计以后想事情都要慢了。沈橝这里的生活气氛是不错,可并不是长久的,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活下去。
沈橝总会走的。
他会前往下一个战场,片刻的停留只是因为战事在这里起发。
他也总会走的。
他的战场与沈橝的战场并不一样,他片刻的停留只是短暂的休息,休息够了,明日依旧筹谋。就算停留也停留不了多久。
这样一想……姜越举起酒壶,随着心中的思绪缓缓地将酒倒在地上。
一壶美酒确实醉人,不过终究是会有酒尽人醒的时候。
而他的酒喝光了,人也该醒了。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当着沈橝说出了近日就走。这次沈橝没有说什么,他也看得出他是不会再留了。而自己仗打赢了,不日也要离开这里……
这么一想沈橝觉得有些烦躁,他从身边拿出一壶新的酒往姜越这边一送,两人把这当成作别,在今夜喝了个酩酊大醉,连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军营都没有记忆了。只记得他们躺在营帐内的床上,紧挨在一起,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野兽。
跟京中不一样,这边夜里温差较大,而屋内的火盆里此刻只剩点点火光,在灰烬中一闪一灭的,带不来丝毫温暖。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两人还都躺在被褥上谁也没盖被子。于是,在渴求温暖的本能驱使下,双方都往对方的身边凑近了些,靠在一起也不觉得那么冷了,只不过这你/蹭/一下我/蹭/一下的,衣/衫变得不是很整/齐了,沈橝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姜越的怀里。
姜越觉得不舒服,直接翻过身体背对着沈橝,醉酒中的人也没想到这无意识的动作会有什么不妥,不懂事的将自己往后一/撞,腰/部下的位置很恰巧的贴在了对方的“身上”。沈橝的呼/吸全部/喷/在他的脖颈上,渐渐地,温度越来越热了。
迷糊间姜越只知道自己裤/子被人一拽,接着一痛,便是很长的一段不静。
起先没什么感觉,后来也就有了一些意识,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该阻止的事情一样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