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目的达到了,说了一句好,将地瓜放在姜越的手中。
晚上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直接很自然的就躺在了姜越的床上,姜越让他下去,他说原来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说得姜越哑口无言,也就默许了他在床上休息,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姜越的胸口时不时的就传来一阵疼痛,人也比原来怕冷很多,徐朔这样靠过来姜越其实是觉得暖和了一些,倒也不是太抗拒,他躺了一会儿,一条手臂从身后搭了过来,徐朔将手放在他的腰上。让姜越心惊的是,当徐朔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的第一感觉不是因为他的别有心思而感到厌烦恶心,也不是原来被人靠近时候的会出现的排斥。他在徐朔的手臂搭上来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反应就是往后靠一下,免得等会他勒住自己,被动被带入怀中。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弄愣住了,时间真可怕,短短的一段相处,就已经带给他新的改变。不过这份改变到底是因为时间,还是徐朔这个人的特别?姜越心中其实叫不太清楚,他不管怎么告诉自己,心里其实都很明白的,徐朔对原主的这种好,让他有些的羡慕。
他枕着手臂,还记得徐朔带着傻了的他是怎么生活的,一路上是怎么照顾他的,也还记得,他在山中走丢的那晚,徐朔又是怎么找回他的。
他沉浮许久,一颗坚硬的心早已可以面对一切厄运,却不知怎么面对善意。
徐朔的存在有点特别,他是他不用紧张,不会防备可以放松一些的存在。
不过……
他用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也是因为徐朔的这份好,才让姜越不想让他看到原主惨死的模样。
徐朔的一生还很长,他的一生却太短了,短的他只想送走对方,而不是想要带着对方一起沉没于黑暗中。
这一晚上姜越没怎么睡,他想了很多有关渠荷的事情。
这一晚上徐朔也没怎么睡,男人睡到半夜总是要睁开眼睛,看看他还在不在。
临近天亮的时候姜越从床上爬起来,徐朔躺在一旁看着他穿鞋,在他即将站起的一瞬间掐住他的后脖子,歪着头隔着面具轻轻一吻,将他带进怀中。
姜越伸出手挡住他,大手推上他的面具,“你要是再闹就赶紧离开。”
徐朔听完松开了手,他半跪在床上毫不掩饰自己身上起的变化,在姜越瞪圆眼睛的时候一点也不害臊地说:“理解一下,喜欢的人在身旁,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不是吗?”
姜越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接下来的早饭时间,徐朔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完了一桌子的饭。似乎那时乡间两人的地位反了过来,徐朔成了那个就算是委屈,也要忍着的没饭青年。
那个觉得委屈的青年,此时翻身成为说话做主的人。
只不过这件房间里没有叫做富贵的狗,也没有随时会拎着酒过来看他们的乐成。
这个家里只有很多很多的“陌生人”,房子很大,大的每一处看起来都是空荡荡的。
这几日女帝行为越发的出格,先是无缘在朝堂上羞/辱朝臣,之后又要夺/爵削/藩,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她加大/税/收,无故虐/杀宫人,将所谓的暴君之事做了个齐全。
常归回来了后姜越曾问过他可有控制他人的□□,常归立刻明白过来,当即就以女帝的情况给姜越补了一课。女帝在数日又闹了一次,之后人就倒下了,开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朝中都在传她恐怕不行了。一时间京中的气氛更加紧张,暗潮涌动的不止是明面上的朝廷,还有各个皇亲国戚,各怀心事的重臣将领。
女帝现已经无心朝事,庆阳宫的大门在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开始紧关,任谁都不见。在这种情况下,女帝先招谁入宫,谁就会得到“超乎寻常”的注意。姜越在一边观察着,千算万算没算到女帝有精神后第一个找的人会是他。
宫内的内监总管拿着圣旨,在雷雨天中来到了宁王府,细尖的嗓音在王府中响起。
“陛下宣伺成大夫入宫,请伺成大夫即刻随老奴入宫。”
姜越当时一愣,不知女帝为何召见他?
他越接过圣旨,赶紧回到了房间收拾一下。徐朔又偷偷进了他的房间,他怎么赶对方都充耳不闻。他看到了那道圣旨,等外人全部退下后从屏风后出来,问姜越:“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你入宫吗?”
姜越转头问他:“你知道吗?”
徐朔看了他一阵子,很确定地说:“女帝要死了。”
姜越也是这么觉得,可还是张嘴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猜的,觉得到时候了。从这些日子的迹象来看她也应该要死了。”
姜越垂下眼帘,“你觉得女帝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徐朔说:“估计被人所控制,她本想让景王的人牵制住姜家,却不想景王的人却别有心思。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景王所为,现在女帝残暴,因周生所蛊惑,周生虽是景王派进来的人,但景王也可以在以后动乱的时候杀了周生,将名声找回,到时候天下也不是不可以景王来坐。”
“二是姜家所为,景王以为周生是她的人,但其实也可能姜家的人,周生的出现弄乱了本来就不算平静的格局,弄臭了景王女帝的名声,此时姜家与柏成君倒是从风口浪尖处退下,如果女帝出事,姜妍一定会排除万难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