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不知道倒是能说得通,可要如何不知道?失忆是不能再用了,周围的环境人都太过复杂,现在的情况像是个找不到头的乱线团,万一有人趁着他装失忆的时间对着他布局,他还不能表示出知道,还要按照对方安排的走下去。而且他要是说自己失忆后,在这个背景设定下又能得到几句真话?
不行的。
姜越伸出手在桌子上点着,他沉着冷静的想着,要让他们觉得他的奇怪是正常的,可又要让他们不敢欺瞒。他要原主手下的人即使知道他有问题还是不敢放肆,不敢欺骗,依旧听命于他不会妄动。
他沉思许久将目光放在了那本是给柏成君准备的药上,睫毛轻颤,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瓶子。
神智混乱是怎么个混乱法?
他又唤来了常归,握着瓶子对着常归说:“我是想让外人觉得我中了这种毒,又不想神智混乱可有办法?”
常归微皱眉头,“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我有我的理由,我要试探一些人,试探一些事。看看他们在我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常归沉吟片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服用的量不大,在配合着吃下几河草,就算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无法确诊您吃下的药量,会制造出一个假象。到时候在之后五日里不断药的每天吃一粒解药,就能恢复正常。期间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会在前两日浑浑噩噩。”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一下,明天就把药给我。吩咐清湛他们将线索引到我在宁王府的期间,除了你们几人无论谁问什么都不要多说一个字。”
“是。属下明白。”
常归带着他的新命令转身离去,在他走之后姜越叫了一声系统,求对方如果他有不清醒的时候,麻烦对方在他清醒之后告诉他,他都做了什么。
姜越在服用了药之后如常归所言那般,这两日精神状态很不好,他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一种飘然的像是脚下踩着云朵一下子可以飞起来的感觉,又有种身上压着巨石动弹不得的焦躁。
系统帮他记录下他迷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每天都在提醒他吃药的时间。
他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现在的状态跟常归说的不太一样,两日已过了他依然如此,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问题,可他又无心计较,也懒得计较。
柏成君在到达温山行宫的当夜收到了京中的信,连忙启程往京中赶回。白子容难得出来一次,说什么也不愿同他一起走,姜越用既然到了这里就去祭拜一下祖先的原因也不离开,无奈之下柏成君只好丢下了他们自己动身回了京中。
他前脚走了,姜越在第二日的时候就出发启程去姜家的故乡,源盛。他在路上刚出发没多久就遭到了埋伏,当马车进入竹林中的时,随着风一同落下的除了竹叶还有一群蒙着面的杀手。
姜越他们出来的时候特意小心的挑选好路线,一路上也很低调,离开行宫的时候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结果没料到还是遇到危险。
还有这危险来的也太快了些。
姜越在车内,常归不便露面他只带了清湛出来,清湛见外边有动静立刻拿起刀,迎上捅进车内的刀,跳出车外与人动起手。
车外的侍卫与杀手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马被扔过来的暗器刺中,使感到疼痛的马受了惊的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姜越含了一粒药在嘴里,此刻并不是很清醒,眼前这么危机的情况他没有紧张感,也没有防备意识。他坐在车内只觉得马跑的有些快了,他坐着不舒服就很想发脾气。
几名杀手冲出包围朝他追赶过来,他们轻松的将马杀死,马儿悲鸣一声向旁边倒去,连带着朴素的马车也一同侧翻了。
姜越在车内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身体撞到了木板上,眼前一黑,似乎有无数条乱线在脑海中闪过,任他伸出手也没有办法抓住一条。
他能意识到这是毒发了,又不能思想行动如正常那样,反应变得很迟钝。他趴在车内晃了晃头,从车里费力的爬了出来,趴在木板前想要清醒一些,可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所想。
蒙面的杀手见他出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原来情报来源是真的。”他拎着刀朝状态不好的姜越走了过去。
“你这条姜家养出来出谋划策的狗。”他拽起姜越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我这就送你走。”他的眼神怨毒,恨不得把姜越全身的血全部放光。
他握着刀朝姜越的肚子刺去,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动作。
“他就算是狗。”
沙哑的声音如同大漠中干渴许久的人,带着几分沧桑,响起的时候像是较大的沙粒与坚硬的石壁摩擦碰撞,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杀手们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马车的背后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了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他下半张脸带着黑色的面具,身穿黑色绣白鹤的窄袖衣服,下/身的裙裤宽松,上身的衣物紧贴着身体的轮廓,华贵中又带着几分干练的洒脱。
他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扶在身旁的马车旁,瞧着漫不经心却霸气十足的朝着他们说:“也是有人养的狗。”
“外人,少给我碰。”
姜越眯起眼睛,连回头的精神都没有。他低着头,无力的合上双眼,随着耳边响起的惨叫声,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带着燥热难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