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黄煜斐蹲下身子,瞧见张硕血淋淋的左边大臂,那里少了薄薄的一块肉,还被很贴心地掰开朝上,方便人查看,“他文身真的好多啊,没有挖错吧?”
“您看,”余翔怕弄脏黄煜斐,远远地举着那块皮肉,上面是条长鳍宽尾的鱼,乌青的线条已经扭曲变形,“我认准了位置。”
“嗯,我知道你一直很靠谱的,恶心事都要你替我动手,”黄煜斐赞许地冲他笑了笑,很温和地说,“就是这条鱼比我想象中粗糙很多。现在,给他一种你试图qiáng_jiān他的感觉,阿翔也可以做到吧?不用真上的。”
余翔把那块血忽淋拉的东西用随身带的白手巾包好,点头道:“是。”
张硕闻言则发出一声哀嚎,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可他关节都脱臼,求生欲再强,单是扶上桌腿就已经很吃力了。黄煜斐还是不露声色,只走过去,从他裤兜里夹出一部手机,又站远了随性道:“我猜猜密码是什么?”
张硕被余翔踩回地上,吃痛地呜呜叫,皮带直接被匕首划断了。
“不是你老婆生日,也不是儿子,不是银行卡密码……是我以前查错了?”黄煜斐不紧不慢地划着屏幕,“哇,居然是他的生日,搞不懂你哎,果然没有死心啊。”
“你大爷的……”
“对喜欢的人大打出手,侮辱他,恐吓他,是想通过恐惧让他记你一辈子?”黄煜斐灵巧地把那薄片机器在手里转了两转,“可惜!你失败了!他只会恨你,厌恶你,然后,忘记你。”
“手机……手机还我。”张硕龇牙咧嘴,“你他妈的,这,这是犯罪!”
“哦,那就是吧,”黄煜斐不为所动,“可是我最近心情非常不好,要我放弃这个送上门的寻开心的机会,有些可惜呢。只能怪你心思不老实还要过来打扰别人,对吗?”
“你到底,到底要干嘛,”张硕已经被余翔扒下裤子,他想抵抗,想逃离这个突降的诡异的境地,可无济于事,他经历着作为一个高壮男人此生最大的屈辱,并接受先前所做恶劣之事的煎熬,“是想替李枳报仇还是什么?我几个兄弟说你有病,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看来是真的!”
“看来他们对我印象深刻,还有,我发现手机真的是很有用的东西。”黄煜斐用张硕的手机录着视频,垂着往下看的眼睛盛着某种跨物种的悲悯,好像在看猴,或者狗。
他又开口:“你的兄弟们讲过一段话,我记得太清楚了,好像每个字都背得下来,现在大概可以用在你的身上,录下来方便你多听几遍哦。”他平静又优雅地说着,像在念诗,“就在和这间酒吧类似的地方,后台的化妆间里,你被掐住脖子,被扇巴掌,跟婊子似的。你缩在那儿,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腰带,因为知道自己一旦松手就会被剥干净裤子,当着我的面。满脸鼻涕、血……你可比他软弱多了,居然在哭,你想等阿翔手软?阿翔也可以真上哦!”
“我、我错了!”张硕痛苦地呜咽。
“你错在哪里?”
“是我……对不起李枳,”张硕紧闭上眼,“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哪里?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嘛!”
张硕的声音低下来:“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人老了,挨了打,也活得够惨了,才会有自知之明对吗。”黄煜斐笑。
“我看得出来,他烦我,看不起我,从一开始答应我就是我趁他家出事,钻了空子……”张硕的声音已经低得像蚊蝇,充满徒劳疲惫,以及浅薄的,后悔,”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对他……是我的错。但我心里有过他。但不该有。”
“哈哈!好诚恳的道歉,你真委屈啊!也够会服软的!”黄煜斐拿手杖点点他的脑门,又在眼周画圈,突然狠狠地戳下去,正撞在眼底,隔着层皮死死摁住眼球,“我该感动?听见欺负我恋人的狗东西,说他心里有过他,我是在做梦?你这颗心脏究竟值几个钱我们挖出来卖卖看?”
“我是后悔的,我确实不该那样……今天也只是来看看他好不好过,”张硕的眼睛被血污迷着,眼泡肿得老高,“你不乐意、想教训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这么干,把我命整没了,也是会付出,付出代价的。”
黄煜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和余翔对视一眼,淡淡道:“没有准备要你命啊,接下来阿翔还会带你去医院呢。你想找谁告我们,也都完全可以。其实我对和一摊烂肉聊天没兴趣,只是想把你的惨样给你太太看上一眼。”像是怕人听不懂,他又解释,“你们夫妻应该明白因果报应这个道理,但我不喜欢欺负女人,就不要她被揪着头发给李枳下跪了。”
“我操,我操你妈,你找我老婆干嘛?”张硕终于乏力地忍无可忍,“关她什么事?”
“她知道你曾经试图qiáng_jiān男人,也见过你那样对待一个未成年人,仍然愿意给你生小孩,确实非常感天动地。女人天生就有这种耐性,还是只有她这么厉害?”黄煜斐懒洋洋的,说得并不怎么诚恳,“但她如果知道你被男人qiáng_jiān,会不会继续愿意帮你养小孩呀。毕竟两岁多的孩子很麻烦的,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别,别……”张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