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文赴州道:“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趟。”
“干嘛?”
文赴州在曲何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验证。”
吴晓美正在擦门口的滴水观音,她本就不多话,最近更是基本不开口,厚厚的黑色齐刘海把半张脸都挡住了,显得有几分阴翳。
“这花有毒,小心点。”
吴晓美一愣,脸颊飞上两抹红晕,点点头,同时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一步,“谢谢。”
文赴州挑眉,“客气啦,曲何也跟你说过吧。”
“嗯。”
“你好像……不太喜欢他。”文赴州说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人蛮不好接近的,感觉看着很温顺的样儿,其实比谁都冷淡。”
吴晓美抿嘴,“我不敢和他说太多话,曲哥他……他有点可怕。”
“嗯?”文赴州觉得这个词很新奇,“怎么说?”
“没事儿,你怎么说都行,我又不是嚼舌根的人。”文赴州补充。
“嗯……曲哥他,他心思太深了。很多事情他明明看破了,但从来都不说,……他心里面想的都藏得太深,从来不表露出来,这样的人不可怕吗?你永远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伪装撒任何谎,因为他可能早就把你看透了还装作什么都不懂的陪你演戏。”
“老实说,虽然他是我老板,但我不喜欢这种人,和他做朋友会很惴惴不安。”
“我倒觉得他还不赖。”文赴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一副回味的样子,“脾气很好,多才多艺,最主要是长得好看。”腰又细又软,皮肤又白又光滑,唇很好亲,脸蛋儿绯红的样子贼他妈招人稀罕,操,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就要有反应了。
文赴州咳了一下,“没什么的,坦诚点,也没什么好忧虑。”
吴晓美说:“那样的人不虚伪吗?”
“什么?”
“很多来买茶具的客人,明明买不起,还找各种理由挑茶具的毛病,本来好好地还各种夸奖,一听不能打折就开始装模作样的嫌弃,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买不起,曲哥还能违背自己本意顺着他们说鬼话,这样的人不可怕吗?”
文赴州摸了摸花盆里苍翠的大叶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人各有异,你只是不适合同这种人交朋友,但他绝对没有做错,你还是,被保护的太好。”
吴晓美冷笑了声,并不明显,却被文赴州捕捉到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难道有人欺负你?”
“没什么。”吴晓美下意识把自己挽上去一点的衣袖拉了下来。
“天这么热还穿工装外套干嘛?”
吴晓美手里的清洁布一顿,好半天支吾道:“我来了例假,怕着凉。”
“额抱歉。”文赴州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吴晓美咬着嘴唇,:“文哥。”
“嗯?”
“听曲哥说你鼓打得特别好,人又长的这么好,一定特别受女孩子喜欢吧。”
文赴州低头揉了揉眼,表情有刹那的冷淡,“就那样吧,我去下洗手间。”
曲何刚点着一根新的薄荷烟,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有些长的头发。
“还真被你给说对了。”
“聊这么久?”
“可不嘛,主要是我想知道咱俩在她眼中谁比较受欢迎。”
曲何轻笑,“肯定是你。”
文赴州一把抢过他的烟直接叼在嘴里,“怎么说?”
曲何“啧”了一声,“你不嫌吗?”
“口水?”文赴州反问:“又不是没吃过。”
曲何:“……”
“女孩子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曲何神色平静,“她们不会觉得我有安全感,因为那东西我自己都缺,给不了别人。”
文赴州狠狠吸了一口烟,他有种直觉,曲何一定有个很不好的过去,恶劣到心门钉死,不给任何生物留机会。
“吴晓美身上有那种被打的痕迹,虽然她已经很用力遮掩了,但天太热她一动我就看见了。”
“软组织伤。”
文赴州竖起手指,“专业。”
“相比于这个,我更关心你怎么猜出来的,你应该是从来不打架那类人吧?又瘦又斯文的,应该是零武力值那种。”
曲何那一瞬间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是想笑又很讶异,还带着点戏谑。
“她喜欢你,你去问问怎么回事,争取弄清楚。”
“出卖色相的事我不干,”文赴州赶紧道:“我就怕你来这一手,刚才就跟她说了。”
“说什么了?”
“说我喜欢你。”
“你!”曲何猛地看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我喜欢有那么丢人?”文赴州有些烦躁,原本他只是想逗逗曲何,看他这种反应,自己反而真的想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何有些头疼,“赴州,我的心理状态,过去的经历,都会给你带来负担,你选择一个在一起不会给你带来快乐的人是愚蠢的决定。我不希望在你有更好的人选之前就把自己给耽唔……”
“我替你擦。”文赴州把唇从曲何唇上移开,用手蹭了下他的嘴唇,“你想的事情实在没有意义,你这种瞻前顾后的龟缩性格只会让自己画地为牢,什么都不敢触碰,什么都在逃避,最后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曲何,我知道你不想欠别人的,可是如果有人心甘情愿让你欠呢?他不觉得是欠呢?”
曲何避开文赴州亮晶晶的目光,他心脏难受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