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艾尔抓着涟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问：“阿沙是谁？”

涟低头看了一眼艾尔手中的笔记本：“这本笔记本可以告诉你所有。”

艾尔再次翻开笔记本。

……

“人鱼真的是一种聪明的生物，涟很快就学会了人类语言。”

“今天和涟去了海底，人鱼文明存在海底，大概比人类文明还要古老。”

“可惜人鱼只能待在水里，因为森林里的那些石子会刮下他们的鳞片。”

“涟和我告白了，反正我是无法离开这里了，不如就答应他，至少他是岛上唯一能和我交流的生物。”

“……”

“人鱼捕猎方式太血腥了，只需要轻轻一扯就可以把猎物撕成两半。他们的利爪很可怕。”

“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房舍我只能住在山洞里。涟说人鱼不能离开这片海域，也不让我离开，我觉得这种无聊的生活一直这么过下去我一定会疯的……”

“人鱼很难离开水里，我只能待在水边，很想回去。我让涟帮我注意海上过往的船只，或许我能搭船回去。涟似乎很生气，我也很生气，我只是想回家看看父母而已。他是人鱼我是人，本来就不是一个物种，如果不是岛上只有他能够和我交流我根本不会答应他的表白，人鱼在我看来和其他漂亮的鱼类差不多，可你喜欢一条漂亮的鱼不会想要和他结成伴侣。”

“……”

“我觉得我受够了这种生活了。五年，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人鱼吃生肉，就像未开化的野兽那样，或者他们本来就是野兽，拥有那种超出人类范围的能力不是野兽还能是什么？”

“……”

“人鱼天性凶狠残暴嗜血，而且固执，我觉得我该想办法离开这里。”

“……”

“人鱼带回来一条船，船上的人遇到了暴风雨，人鱼救了他们。或许是涟的命令，其他人鱼对人类这种从未见过的物种都有一些天然的恶意，只有涟抱着那么一丝善意，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

“或许我可以跟着船上的人离开，只要能离开这片海域就好。”

“我只能告诉涟我要去回家探望父母，看过他们就回来。可惜人鱼生来就血缘意识淡泊，他们最在意的还是伴侣，所以他理解不了这种感情，但我相信他会试着包容我。或许离开后我不会回来了，不得不承认在这座资源匮乏（对我这种人来说）的地方生活的这些日子简直是噩梦。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涟，虽然他是一条人鱼，和其他人鱼一样冷血残酷，在湖面下等待前来饮水的猎物，并且会吃生肉，不会笑，他唯一不同于其他人鱼的大概就是他会说人话。可他还是一条人鱼。但该死的是我好像喜欢上他了。我真的该回去了，再等下去我会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可我不想过这种原始人的日子。人鱼的寿命那么长，就算像涟说的那样，人鱼最重视的是伴侣，等几百几千年之后他一定可以忘了我拥有新的伴侣。”

“涟不同意我回去，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明天船就要离开了，我只能说抱歉。至于再见，回去以后我已经不准备出海了。”

到了这里笔记本上的东西已经看完了，落款是“阿沙”。

艾尔一手抓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抓着涟，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安慰被当成阿沙替身的自己。

笔记本上人鱼习性和现在艾尔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大概是涟为了挽回恋人做出的改变，但笔记本的记录只到这里为止，大概那个叫阿沙的少年成功的离开了。

涟见他合上笔记本，突然说了一句：“人鱼还有一种天性，人鱼最憎恨的是背叛。”

涟抱着他，双臂渐渐环紧：“阿沙，为什么要离开呢？我已经把岛上按你喜欢的样子布置好了，可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艾尔试图解释：“涟你松手，我不是阿沙，我是艾尔。你看清楚，我是艾尔！”

人鱼动作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头发：“你是艾尔，阿沙的转世。”

人鱼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等了你二十年，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就连离开的想法也不许有。”

艾尔瞪大眼睛想要和他理论，人鱼却看起来像是突然心情变好的样子。

而不远处刚上船不放心艾尔的侍卫长转过头正好看见人鱼的利齿放在少年纤细的脖颈上，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狠狠咬下去。

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艾尔眼中还带了几分茫然，愣愣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洞。

人鱼说：“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

而其他人鱼待在那里，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蓝色的人鱼轻轻用脸摩擦着脖子上白色的头骨声音温柔：“阿沙，你怎么总是学不乖呢？不过你放心，我总会再等到你的。”

……

侍卫队离开以后人鱼岛周围又围上了一层浓雾，蓝色的人鱼捧着恋人的头骨坐在礁石上，鱼尾上还放着一本人类的书籍。人鱼看着海面上来往的船只，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恋人。

作为阿沙转世的艾尔，不会是其中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九章

阿沙曾在笔记本中写到“人鱼是一种群聚而孤独的生物。”

确实，人鱼为了生存而聚成族群，拒绝其他外来者的进入，而在人鱼族群里每条人鱼都有自己的领地，绝对不允许其他人鱼进入。每一条人鱼都独立于其他人鱼之外。

作为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