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二十七秒。”

“……”

“我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然后第二天接着迟到，可是她又过来了，还是那个表情。”宋焯宇说着绷起了脸，学着当时贺姝的表情：“宋总，您迟到了十分十六秒。”

王煜嘴角轻翘，想象着当时严肃的贺秘书跟同样严肃的宋总双眼瞪视的情形。

“我当时就有些不自在了，谁想到第三天她又来了！”

王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样想想，认真的贺秘书其实还是很可爱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以至于当他出去的时候，他对贺秘书露出了一个极度欣赏、温和的笑容，贺秘书那高速运转的大脑在这样诡异的笑容下也有些当机。

“先不说贺秘书了。”王煜将文件夹放到待客区，然后回身仔细地扶着宋焯宇坐到了沙发上，拿两边的垫子帮宋焯宇垫上了，他才放心。“我来找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你市场调研的资料。”王煜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嘴角含笑地看着宋焯宇，“他们设计的东西虽然差强人意，但是设计目标却很明确，我不相信，凭借着这些，你会没有提前调查市场。”

宋焯宇严峻的脸部线条微微柔和，他看着王煜的目光中有骄傲，有自豪，还有爱恋。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嗯？”王煜微微侧头，对于宋焯宇的答非所问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点点头，想了想回答：“用一句古言文说就是：今日方知，昨是今非。”

王煜说完笑着望向宋焯宇一直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的温柔及湿意涌上眼眶，“谢谢你。”

宋焯宇伸出手，握住那双闲散放在膝上的手，那双手修长有力，手心有薄茧，温热、指节带着自然的弧度，那是另一个人的手，却在他的手心，柔顺、没有反抗，甚至在他握上去时静静地跟他相握。

“开心就好。”

宋焯宇确实做过调查，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于大众的接受程度却做了详细的表格对比，王煜仔细的翻阅着，不时停下来想一想，有一些不同意见的地方还会提出来跟宋焯宇轻声讨论。

“其实不做调查都能明白，中国人的消费观念就是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东西。”

宋焯宇放松地伏趴在王煜身上，王煜将资料放在宋焯宇的背上，不时的翻动几页。

“也不尽然，如果是公款呢，或者是报销……”王煜指节轻点，叹了口气，“这份资料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不过，焯宇，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市这辆车？”

“这个不急，就你们开发部一个部门，这种调研工作还需要总公司抽调人手。先把人招起来，也不能太光杆司令了。”

“你不是还打算三个月上市一部车子吗？”王煜开玩笑的说。

“别提那丢人的事了，当时不是不懂装懂吗？谁知道水这么深，一脚踏进去差点淹死在里面。”宋焯宇想起自己在机场发下的豪言状语就感觉丢人。

“招人的事我就不管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这些东西吃透，看情况到时候再重新确定设计方向吧。”王煜说着就站起来想走，想了想却停下了脚步，宋焯宇见状，欣喜的神色自眼底一闪而逝：“想起来了一件事，刚才差点忘了。”

“哦？”

“我手中设计的车型，你知道来源哪里吗？”

“哪儿？”宋焯宇抬眼。

“是别克汽车公司。”

宋焯宇闻言略有所思，“这群研究员中确实有别克出来的人。”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现在别克公司被收购了吗？”

“你想直接收购一个公司？”宋焯宇问。

“对也不对，是并购，别克有人有经验，而且也在这个行业做了十多年，我们无论后台多么强硬……”王煜笑着看了一眼宋焯宇，宋焯宇咳了一声，“想吃下它也不容易，但是我们却有一项是别克紧缺的……”

“钱。”宋焯宇一点就透，他一个字点出了关键。

“别克从上一款x00系列的车失败后就陷入了财政危机，说实在的，能支撑到现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我是学生的时候曾经跟在教授身边见过别克的总裁，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不是不接受失败，只是不接受吞并……”

宋焯宇眉宇间沉静，嘴角习惯性地抿着，但是他的大脑却在急速地运转，他在计算，权衡着这件事对于天扬的利与弊。

“我会考虑的。”

“嗯，”王煜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说完了该说的，王煜就打算走了，宋焯宇目送着王煜出门，这才拿起电话拨打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

王煜出门后就与宋焯宇开始各忙两端，手里的文件需要研透，但是身边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宋焯宇招的那些人不是他不看不起他们，只是有些人真的没有那些天分。

招人啊！

王煜心中叹息一声，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不算是太大，但是对于王煜来说却已经足够了。办公室东南边角放着一盆植物，王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可等他视线移开后，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感觉那种植物好像见过。

王煜将视线移回，眉心微皱随即舒展，是“滴水观音”。

一米多的滴水观音养在花盆中，王煜蹲下身，看着它粗大的茎支起细碎的枝桠，螺旋状排列的叶子郁郁葱葱，水滴在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