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砂锅粥的店门口时，沈念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记录，放开了拉着程白的手，走到旁边去接，回来的时候表情有点不太对，一直低着头，任由程白推他进店里点鱼片粥也没反对。

等餐的时候，沈念终于是抬起头“刚刚是学长给我打电话。”

程白给他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应了一声“嗯。”

沈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咬着纸杯，“他说，他失恋了，想让我，今晚陪他去酒吧。”

程白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喝水，沈念一直偷瞄他，咬着下唇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说吧。”

程白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我本来想说这人是个人渣，但我想起你说不喜欢别人说他坏话。”

“哦。”这次换成沈念没话说了，趴在桌子上继续咬纸杯。

“你还挺深情的。”程白点评了一句。

“不是深情，就是，习惯了吧。”沈念也不太懂自己，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程白“哎，你今晚，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程白有些惊讶“去干嘛？帮你照顾醉鬼，还是去帮你撑场子？要假扮男朋友吗？”

“不是！”沈念也搞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想了想趴回桌子上，“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学长了，你在旁边呆着，看着你吧，比较有安全感。”

“我懂了，”程白打了个响指“你就是让我在旁边当个路人，万一他喝醉了要把你当备胎对你图谋不轨我就赶紧上去英雄救你对吧。”

“哈哈哈哈你好烦啊，”沈念笑得停不下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以前都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我怎样？”程白也伸手指着他，还伸长手臂，食指戳着他的鼻尖尖儿。

“闷骚。”

程白把手指从沈念的鼻尖往下移，在他的嘴唇点了两下，说“我现在是明着骚。”

沈念张口，咬住了程白的食指——说咬也不太确切，就是两片嘴唇含住不松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说话，直到砂锅粥端上来，程白才匆匆地收回手指。

喝了两口粥，沈念又小小声地问，“所以你今晚陪我去吧，好不好。”

程白放下汤匙，问“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沈念笑兮兮地说“这餐我请。”但看到程白的眼神后只能拉下眼角撇着嘴，问道“那你要什么？”眼皮还不断上抬偷瞄他。

程白假装思考了一阵，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下次的时候，你帮我舔。”

沈念的脸瞬间就红了，咬牙切齿地说“你好烦哦。”不过气恼的声音因为压低了音量而显得软软的，听上去更像是撒娇。

他们两人在床上向来不玩花样，体位也只是最基本的那几个，几乎就像是一个敬业的按摩棒和一个敬业的飞机杯。但上次沈念在程白的帮助下，第一次顺利且高速地完成了一份per，心情很好，晚上的时候格外主动，亲着程白，从嘴唇亲到小腹，最后学着gv里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了舔程白那里。

下一秒就皱着眉头说“味道真怪，太腥了。”

程白笑着搂过他，他自然是不会强迫沈念做这些，但沈念那皱成一团的小脸却激发他某些恶趣味，拿那里蹭着沈念身上各个地方，连脸颊都蹭了好几次。

沈念被他欺负得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的，他却觉得可爱，用深吻封住了沈念的埋怨。

现在程白提了这样的要求，沈念自然是又红了脸的，抠了一会儿手指后，抬起头正视他说“舔就，”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舔就舔，一言为定！”

“好的。”程白笑着跟他勾了勾小拇指，然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先吃饭吧。”

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跟学长接触，晚上沈念见到他的时候，感觉跟之前有哪里不一样。

沈念对学长算是挺执着的，以前他挺怕别人知道自己性向，怕被看不起之类的，学长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同类，也教他正视自己，平时学长也没少向他释出好感，但每当沈念想要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时，他也装傻退回去了。整得沈念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会错意。

当然，不管会没会错意，这么折腾几回，他也挺累的。

之前学长没对象，沈念跟他一块儿耗着也没什么，学长谈恋爱之后沈念就自动自觉地不去联系他了。

现在学长失恋了，兜了一圈又找上他。不管这次是什么意思，沈念看到他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什么意思什么结局，就这一次说定了吧。

他觉得这么磨着挺累人的，整天跟着学长泡酒吧，还不如和程白去旅馆做点输送多巴胺的运动。

想起程白，他转头看了看吧台的方向。

程白陪他来了，但没过来，就坐在吧台那，说是怕自己跟沈念一起出现，学长要说点什么都不好意思。

沈念对学长是不是要说点啥没多大期待。

不出他所料，学长从他一落座，就开始絮絮叨叨细数他那么前男友的问题，说到伤心处还哽咽起来。

沈念听得有点心不在焉，也没有什么开心或者为他感觉心疼的，像是在听着一个故事。

说到一半，学长也喝了不少酒，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没有了学长遮挡视线，沈念赶紧努力看着吧台那边的动静。

一看就感觉自己要冒火了，程白坐在高脚凳上，旁边一个小男生正在把手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