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姐把林景衡当做惺惺相惜对象的话,那么顾即就是知己的爱人,她怎么能不多打量几眼,原先她还看不出顾即这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后来发觉,顾即坚韧,淡如水,和林景衡那寡淡却略显强势的性子相得益彰,一强一韧,两人真可谓是绝配。
“顾即,你和我说说你和林工的故事呗。”趁着音乐大,许姐用手圈了个小喇叭在顾即耳边说着。
顾即不好意思笑笑,轻声说了句什么,发觉音乐声实在太大,也学着许姐圈了个小喇叭,“我们没什么故事,很普通。”
“嘿,”许姐摆摆手,“你们那还叫普通啊,那世界上就没有普通了。”
顾即听得直笑,恰逢小李拿了几罐啤酒过来,嚷嚷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嘞,顾哥,干一瓶吧。”
顾即不会喝酒,拿手挡了挡,扬声道,“我不会喝。”
“哎,哪能不会,”不知道哪个同事接腔了,站在点歌机前,哈哈大笑,“好日子嘛就要听好歌,一首好运来送给大家。”
哄堂大笑中,好运来的前奏就响起来了,祖海的高音顿时盖过了包厢里的所有声音,同事切换了模式,一人一手一只话筒对着顾即,唱疯了,“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你一生的忙碌为了笑逐颜开.......”
顾即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也不管不顾自己是不是会喝酒了,在小李的撺掇下拿过啤酒瓶,仰头喝了起来。
有了一杯就有第二杯,顾即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知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放纵过,喝到最后只知道迷迷糊糊来者不拒了。
这里边欢声笑语着,林景衡进来的时候还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目光稍微一扫,立马就见到了窝在角落处的顾即——微微醺红的两颊,眼睛半眯着带着水光,如滩软水一般躺在那里,一见就是喝醉了的模样。
林景衡微微一笑,推门而入,里头的人刷刷刷的看向他,哄的一声,纷纷嚷道林工你怎么来了。
许姐掩嘴笑了下,想这人未免太不放心,追人都追上门来了。
有人把音乐给关了,包厢里顿时陷入一片与方才大相径庭的安静里头,只有外头不知道谁在嘶吼的歌声。
“醉了?”林景衡踱步到顾即面前,弯下腰来看着顾即。
许姐红唇一勾,“可不是,这帮人灌起来没个度,怎么,带回家去?”
众人听着林景衡和许姐你一句我一句,小李终于听出点端倪来,讶异道,“顾哥和林工住一块?”
林景衡默认,蹲下身,牵住顾即无力的手,往自己背上一拉,顾即像是感应到他一般,迷迷糊糊的勾住他的脖子,低低喃了一句什么,似是林景衡的名字。
“你们继续玩,这一顿我请客,”林景衡站直了身子,神情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柔和,音色低低如弦奏,却是对着身后不省人事的男人,“顾即,我们回家了。”
在众人一顿惊愕的目光里,林景衡若无旁人的把顾即带离包厢,只有许姐了然的一笑。
顾即只记得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气场将他包围,像是山间清风水中明月,令他忍不住靠近。
耳边变得好清静,顾即满足的在那温热的躯体说蹭了蹭。
多少目光投射在林景衡身上,可他却视若无睹,一心一意的感受着背上的顾即。
临到十二点,他给顾即打电话未得到回应,就忙不迭开车到顾即说的地点,进去便看见被灌醉的顾即,他从未见过顾即喝醉,倒也觉得稀奇。
顾即喝醉不闹腾,就乖乖躺在他背上。
林景衡以为他就会这么一直乖乖下去的时候,顾即像是开始说胡话了,他低头笑了下将人背得更紧,加快脚步出门。
“小李,我们再喝,我没醉,一点儿都没有。”
林景衡哄着,“你没有。”
“那酒呢,我要喝酒。”顾即睁开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像是吃了一惊,但又显得特别开心,“林景衡,是你啊。”
林景衡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发觉顾即半睁着眼,脸上的表情满是欣喜,他弯唇,“嗯,是我。”
顾即嗤嗤笑起来,温热气息都喷洒在林景衡脖子里,林景衡觉得有点痒,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别闹。”
“林景衡,”顾即伸手在林景衡的脸颊上点了点,冰冰凉的指尖点在皮肤上有一阵酥麻感,他由衷感叹道,“你长得真好看,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得不得了,像个瓷娃娃,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
林景衡没料到喝醉酒的顾即话语这么直白,忍不住想再听多些,于是放慢了脚步,似笑非笑的,“是吗,那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我不敢,我又没有你长得好看......”顾即慢慢收回手,语气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你说,我长得没你好,又没你聪明,你怎么就会喜欢我?”
林景衡扶了下顾即的大腿将人背得更紧,音色低低,“谁知道呢?”
他就是这么的喜欢上了,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你这么好,这么好......”顾即的声音好像染了点哭腔,像个怕被人抛弃的孩子紧紧环着林景衡的脖子,他不想掉下去,仿佛掉下去之后就是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