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江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江有汜,监视他会不会继续拿酒。他才懒得管对方是失恋还是怎么样,因为这跟他关系实在不怎么大。
“过来。”两个人对望了许久,江有汜突然出声道。
沉入江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冷静道:“跟我回……”
去字尚未出口,沉入江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蛮力硬硬地抱了下去。他原本是站着的,这样一来只能弯着腰,任由对方将他抱着。他感受到江有汜的下巴正抵在他的肩头。
“你知道不……我爷爷两个月前去世了。”江有汜的声音突然缓了下来,语调变得轻轻的。
沉入江闻言怔了怔,随后在江有汜叙述的声音中缓缓地跪了下来,这样一来他也不用站得太难受,对方也不至于抱得那么难受。
“可我是在他走后的一周才知道的,我疯了一样赶回美国,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等着我的只有陵园里冰冷的黑色墓碑。”他的声音很缓慢,断断续续的。
“我从小远离故土,跟他一块生活在异国他乡里长大,我越长越大,他反而越变越老。我……从来不敢想真的有这一天。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年春节他不让我去陪着他,我当时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不过去。”
沉入江安静的听着,江有汜的语调很平缓,几乎听不到什么起伏,但是那只言片语里的哀伤却通过空气传到了他血管里。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里面写了一些事情。其实我对于大人之间的那些事,到了这个年纪以后已经不怎么关心了。父母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他,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江有汜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丝的颤抖。
“我在陵园里看见了一只雪狐,那天挺冷的。它也看见了我,然后它一直盯着我看,从它的那双眼睛里,我看见了一些东西。很清澈很透亮,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你的眼睛。动物有一点就是比人强,它们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没关系……”见江有汜彻底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怎么听懂他说的最后一段话。但沉入江反倒是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有我。”
江有汜趴在沉入江的肩头上,沉入江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了没有。他就这么一直安静地拥着沉入江,沉入江跪得腿有些发麻。江有汜的细碎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脖子,有些发痒。
“睡着了吗?”沉入江轻声问道。
“没有。”江有汜的声音有些轻飘飘,末了又填了一句让沉入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换沐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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