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来不来？”言其峰只觉得站在夜色下的这个人，十分美妙，忍不住想要跟他多说说话，倚靠在酒吧玻璃门口，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台词像极了古代青楼揽客的老鸨。

“看心情。”顾清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一弯腰坐进了车里。直到车窗缓缓合上，车子开了出去，他用余光看到还待在酒吧门口一动不动的言其峰，便问司机：“老张，那是谁？”

老张说：“顾总，您不怎么看八卦杂志，可能不知道他，他是幽影娱乐的总裁，言其峰。”

“……言其峰……”顾清越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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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言其峰和朋友聚完餐，有人提议去ktv，有人说累了想回家，一件统一时，大家都习惯性地问言其峰的意思，言其峰微微挑眉：“去rr。”

“不是吧……”昨天跟他赌了一辆跑车的朋友揽着他的肩，“是去找昨天那个高岭之花？你怎么确定他还会再来呢？”

其实言其峰是不确定的，所以当他踏进rr，远远就看到那个笔直的背影坐在吧台前的时候，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顾清越慢条斯理地搅动这杯子里的吸管，今天他没有点酒，而是点了一杯柠檬水，酒保却在这时推过来一杯颜色旖旎的鸡尾酒。

顾清越说：“我没有点这个。”

“是我点的。”

言其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清越睫毛不动声色地颤了颤。

“frenh kiss。”言其峰的英语口语很地道。

“什么？”顾清越戒备地将身子往后倾了一点角度。

言其峰笑了：“我是说这杯酒的名字。”他笑起来嘴角会扬起一点轻佻的弧度，但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生厌。

顾清越并不领情，久久不动这杯酒。

言其峰一点也不觉得没面子，像是早已预料一样，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你身边不能空着。”

“为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多有没魅力？你难道没有发现，从你进酒吧的那一刻开始，所以男人的目光都黏在你身上了？要是让这里的人知道你没有伴，不超过一分钟，全都会像苍蝇一样跑过来骚扰你。”他身子朝顾清越那边侧过去，一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张高傲清秀的脸，“我就做个好事，充当你这个伴吧。”

顾清越拿起那杯frenh kiss一饮而尽，仰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十分性感。

“可是苍蝇，现在不就有一只。”他放下酒杯，起身就往外走。

言其峰没有拦他，而是重复着昨天的台词：“明天来不来啊？”

顾清越一边走一边说：“看心情。”

言其峰笑了：“好一个看心情。”

他朋友走了过来：“怎么样，这块骨头是不是比想象中难啃？”

“不会啊。”言其峰的目光像着魔一样始终离不开那个清瘦的背影，“他其实很好说话。”

朋友一副“你疯球了吧”的表情：“他总共没跟你聊几句，对你爱理不理的，你哪里看出他好说话？”

“最起码他喝了我送的酒。”

“……”

朋友顿时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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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其峰从来就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虽然他在查清楚顾清越的底细之后，天天开车在他公司楼下等着，但顾清越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他也就立马开车走人。仿佛每天来看上一眼就知足似的。

顾清越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注目礼目送着下班了一周后，终于忍不住，走到言其峰车前：“你想怎么样？”

言其峰彬彬有礼地：“想要顾总赏脸……吃个晚饭呗。”

顾清越：“……”

他们来到的是一家非常豪华的餐厅，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餐具，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顾清越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不怎么讲话，甚至连咀嚼声也很小，像是从小就接受过贵族礼仪的培养。可是他这样吃起来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作，反而十分舒适，言其峰盯着他因为进食而不断开合的唇瓣，心情莫名很好。

整餐下来，言其峰没怎么吃，光顾着看了。顾清越也知道他没吃什么东西，但他也不会客套地叫对方多吃点，爱吃不吃。自己吃饱了，他用纸巾按了按嘴唇，说：“多谢款待。”

言其峰就愿意听他说话，就算是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他也高兴。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言其峰对约顾清越出来玩这件事上乐此不疲。一会儿说有个音乐会，一会儿说有个什么y，一会儿又约他去打高尔夫，总之花样很多。顾清越不是每一次都答应，一来他确实档期很满，二来他也没有完全对言其峰敞开心扉，总之，十次邀约能答应个两三次。

有一回，言其峰带着顾清越在江边看烟火大会，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倒映进顾清越清亮的眸子里，十分漂亮。

此时已将近夏末，江边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言其峰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两个人沿着草地慢慢地散步。

“那天你是第一次去同志酒吧对吧。”言其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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