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号?!
虽然说那人刚刚自报了家门,但不待回答就上了山,只见那山腰的云霞翻滚缓缓而来,不过几个瞬息就有了千百重的变化,每次变化皆是因地势、风势而生,玄妙非常,一看便知是了不得的道门仙法。而在这云霞间隐约似还有人声。
“好漂亮啊……”沈亦如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妙的仙家法术,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羡慕,不知自己要修炼到何时才能这样腾云驾雾。
这一闪神间再看云霞的位置,竟然已经破了第一道山门,逐渐向观中逼来,此时,凭沈亦如的目力,已能清晰的看到在这云霞掩映中,有十来个锦衣华服之人,一手执各色浮尘,一手捏着决,看样子像是别派的高人,看着聚众而来的架势,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栖霞派来我蜀中山做什么?”沈亦如脑中忽然想起夏愈说过的山中阵法松动,不禁联想起以前二爷爷所说故事,自古以来在修仙者的世界里,常常会有为了抢夺仙山而发生门派间的厮杀,这种厮杀往往是你死我亡、血腥非常,而那些弱小的仙山门派被从世间荡平,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沈亦如一想到此节,身体都不由紧绷起来,连忙冲回房间叫醒夏愈,不管怎么说,夏愈也是观主的孙子,真要有事,从身份上讲也必须是由他出面。
夏愈听见动静其实也已经醒了,正在迷糊间被沈亦如一把扯起,把外间情况一说,立时就清醒了,披上红褂子,小肚子一挺,小手一挥,道:“哼,居然欺负上门了!沈小猪,随本师叔出去看看!”
两人才到得观门前,只见那门前已经聚了十来个人,皆是华服锦衣,灿若云霞,单这衣服便不愧“栖霞”之名。为首一人,白发银须,只是梳理得是一丝不乱,头顶佩的一方紫金白玉冠,与不修边幅,无为而治夏漠比起来又是另一番仙家气象。
只见那人身披一件桔底金花的海天云霞八卦大氅,黑地金丝雷纹滚边,里边一件月白色绣金流云纹直裾,腰间系了一条金银编做的束带,手执一支玉柄银丝拂尘,那老道看见二人,手里拂尘一挥,捏了个诀,腰间又一阵叮当乱响,想来是腰间还挂了不少玉佩。
“二位请了,贫道乃建康栖霞派屈翾翎,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则个!”这人嘴里说着客气话,但是脚底下却是无任何作客的意思,也不看沈亦如和夏愈,大步流星的就想往里边走,显然是没将这小小的蜀中观看在眼里。
夏愈嘴一撇,心道,好个脑满肠肥的老道,你若自称贫道,我们不是要去要饭?!哼,以为爷爷不在就能欺晦山中无人么,我夏愈定要给你几分颜色看看,好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名山大派!
只见夏愈上前一步,恰好挡住那老道的去路,说道:“见谅无妨,但是道长如果就这么闯进去,未免太不懂规矩了吧?”言毕伸手从怀里抽出一张符来,“啪!”一声,狠狠拍在山门地上,手中结印,刹那间那山门之间仿佛凭空有了一道屏障。“我说师侄啊,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连拜帖都不知道下。”
“休得对屈师叔无礼!”
“哪儿来的混账小子!”
“不长眼睛的山野村夫!”
夏愈此话一出,惹得栖霞派众人一阵聒噪,有几个冲动的弟子竟□腰间佩剑,要与夏愈一决高下。
屈翾翎倒是不怒反笑,毕竟他从没将这人称最古老的修仙门派放在心上,何况自己也是修仙者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要和一个小屁孩子一般计较,于是待到派众弟子安静下来后,缓声问道,“贫道今日来访是有要事求见巨门洞天夏仙长,敢问夏仙长是否方便。”
说话间屈老道略略试了夏愈发出的符咒,心下一沉,居然是“定门符”,没想到啊,这破道观还有点家底。
这定门符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符咒,虽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大符大咒,而且也没什么实际的功效,主要就是在门坏了的时候作为替代品顶一阵的小符。可这道符的因为年代久远、制作工艺复杂、有无堪大用,故而很早就失传了。所以,一般道派若是得了这么一张符,绝对会供在府库里,供来人瞻仰,以显示本派悠久的历史。
虽定门符自己随手可破,但是这样未免太难看,毕竟此次前来是为了商议下一届论道大会之事。当下退后三步,又微微施了一礼,夏愈拱了拱手算是还礼,到是沈亦如很认真的行了个全礼,只听那老道又开口说道:“我派此来确有要事相商,还望观主前来一会。”
夏愈听他这么说,鼻子里哼了一声,沈亦如见状,终是不愿失了礼数,答道:“观主他老人家闭关去了,这两日不在观中。”
“不在?那……”那老道正迟疑间,只见后边人群中闪出三个身影来,青衣银云,赫然正是蜀中观原来的弟子澄明、澄清、澄玉三人。
澄明张嘴骂道:“夏小怪物!装的什么蒜?我师父他老人家,堂堂建康第一大派的堂主,对你是礼数周全,早已给足你们这小破道观面子了,你到还摆起来了!我告诉你,小怪物,要是惹火了我们栖霞派,我师父只要一掌,就能平了你这破道观!”
“不得无礼!”老道立时笑呵呵转头训道,但是言语中却全然听不出一丝生气。这边夏愈却是气得跳脚。难怪这帮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第一道山门,原来是有这几个家伙做向导。
“原来是澄明、澄玉、澄清三位师兄,三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