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燃云倾楼的怒火,怒拨琴弦,铮铮弦音化作绳索,将叶策五花大绑。又烦躁他嘴里吐出气死人的话语,索性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香气扑鼻的手帕堵住他的嘴,再扯了一块垫桌子的布,盖住他的头。
眼不见为净。
马车的后备箱里装了李氏机械厂最新生产的蒸汽发动机。一夜可行万里。次日,他们到达云山本家。
云倾楼撤去结界,随后解除叶策身上的禁锢。站在飘渺的连云栈桥上,他忽然不自然起来,咳嗽几声,说:“这里的景色,不比唐门差吧。”
“阿嚏!”
回答他的是叶策连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云倾楼用来堵住他嘴的手帕太香了,香得他鼻子痒。
他至今不明白,为何熏香扑粉,学女人化妆,整天清谈不干实事,是所谓的“魏晋风骨”,是文人世家所追寻的风雅,甚至波及了修真界?
好的不学,偏偏学这些装逼。
叶策身为一个理科生,非常搞不懂文人的浪漫。
幸好唐淮星不熏香,也不娘娘腔。
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别废话了。大牢在哪里?”
云倾楼欲言又止,怒气冲冲地甩了甩袖子,走在前面带路。
叶策这才有空注意两旁的风景。原著中,云山仙居被誉为最接近天庭的地方。仙门世家中,流传着一句赞美“云上挽歌,枕风而眠”。
作为唯一一个以音律证道的仙门,云山不仅修琴,还修萧、笛、箜篌、瑟、鼓……各类乐器。
波光粼粼,杨柳依依,岸边长条石凳上,坐着许多年轻的小弟子。他们或鼓瑟,或吹笛声相送,繁花似锦。
悠扬安谧的乐音一直将叶策送到一座开满白玉琼花的小院。
“你住在这里。别妄想离开。这四周布满阵法陷阱,你一动,我就知道!”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云倾楼神色匆匆地离开。
莫名其妙!
叶策以为等着他的是满清十大酷刑。毕竟云倾楼一沉下脸,就像个暴君。然而连续三天都没什么动静,好像忘记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
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住的地方也是景色绝佳。就是白惨惨的,有点不吉利。
2030年后的高考响应国家号召,各个地区出题要求贴近生活,贴近常识。轮到叶策这届,正好赶上百校联考。
江浙地区的语文卷子一模一样。考纲上有一道必考题,每个市的市花是什么,有什么含义。有节课上,语文老师将杭州、苏州、扬州、南京……各个市的市花都搬了一盆上来,一一介绍。
他记得琼花是扬州的市花,花语是无限魅力,无私之爱。
把他关在开满琼花的院子里做什么?不知道他是杭州人吗?
叶策打了个喷嚏,有些想念唐门的樱花林。还是那粉嫩的九重樱花比较吸引人。
揉揉鼻子,他将窗户关了,往屋子里走。
云倾楼在院子里安排了几个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神色无常地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又过了三天,院子里的人出去守门,似乎是云倾楼下了命令,给他更多自由的空间。
叶策坐在窗边发呆,确认庭院里无人后,将窗户关上,解下腰间的铃铛,准备打电话给李君。
然而手上一滑,铃铛掉在地上,咕噜噜地向前滚,一直滚到床底下。
叶策走过去趴下,伸手钻进去摸,忽然在地上摸到一块凸起的圆石头。他试着按下去。
咯噔——
靠墙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扇门。
卧槽!中大奖了!
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立刻推开门,出现层层向下的楼梯。
叶策从桌上拿了一盏油灯,随后进门向深处走去。
两侧石壁上嵌入凹糟,放着拳头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手上的油灯反而成了累赘。一直走到底部,他几乎以为自己误入香闺。
这是一间藏在地下,红罗纱帐的姑娘闺房。陈设雅致,一应俱全。梳妆台、书桌、书柜、床、卧榻……
茶几上还燃着熏香,仔细闻闻,似乎就是云倾楼手帕上的味道。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人约莫十六岁的年纪,容貌艳丽无双,眼神却无比澄澈,看打扮像大户人家的女儿,正倚着阁楼,天真地笑。
画上题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左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盏铜镜,叶策一扭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模样。
赫然是一张,与画中人一模一样的脸。
“你在看什么?”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叶策回头。
云倾楼逆光站着,脸上晦暗不明。
第37章 倒计时
叶策想:现在装瞎还来不来得及?
云倾楼上前一步, 腰间系着的铃铛忽然响起来。他脸色沉了沉,解下铃铛问:“什么事?”
传出一阵乒铃乓啷的打斗声,随后是焦急的人声:“唐三打上门了!他挟持了小公子!”
云倾楼瞬间暴怒的神色诠释四个字——岂有此理!
他冷冷剜一眼叶策, 抬手在墙上按下一个开关, 竟然放下一扇铁闸门,将叶策关在里面。
“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后, 拂袖离去。
叶策等他走得没影, 立刻四处寻找开关, 然而翻箱倒柜, 掘地三尺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索性躺在软床上, 胳膊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
唐淮星绝对干不出胁迫稚子的事,估计是胖子和李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