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还是如此胡来,迈出闺房,和李果当面交谈。
李果感激她,真心诚意为她服务,带来的都是最好,最精致的首饰,甚至连二娘新绘的钗簪图都给带来。
吴英英目光挑剔,一眼相中二娘的图。
“这些款式,都还没制作吗?”
“珠工前些日才绘制,尚未制作。”
“这般说来,都是新样式,他人没有?”
“谁家都没有,小娘子独一无二。”
李果的语气像似哄着自家妹子,他待人温和,待女子这份温和还要再加一倍。
“好,就要这个,还有这个。”
吴英英从图里挑出两款钗簪。
“我这里有一串珍珠,用的是廉州今年的新珠,颗颗匀称润华。”
李果说好,他从珠箱里捧出一个长扁盒子,放在案上,他双手捧盒,由此露出左手上的戒指。吴英英注视着李果食指上的戒指,目不转睛。
赵启谟从吴宅院中抱走李果那晚,吴英英就站在花廊里目送,时隔多时,吴英英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情感,很伤心难过,但又似乎被感动了。
现而今想想,那么多人喜欢的赵二郎,偏偏喜欢男子,这样她们这些小娘子也用不着争抢了,谁都没份,很公平。
那些不知情的女伴,像似阿桃,非常嫉恨赵启谟下聘她异母姐阿嫣,然而吴英英并没有告诉阿桃赵启谟的事,不只因为伯靖一再叮嘱,更因为英英不忍心去毁坏赵启谟的声誉,甚至是伤害眼前,这位只有两面之缘的温和男子。
“谢谢小娘子,当时出手相救。”
李果行礼,将头压低,这是他真情真意的感激。
“我能看看你的戒指吗?”
吴英英仿佛没听到李果说了什么,目光直勾勾看着戒指。
这兄妹俩,对这枚戒指都很在意,李果不知道吴英英曾钟情赵启谟,但猜测,恐怕英英小娘子知道点什么。
“可以。”
李果缓缓将戒指摘下,递给吴英英。
吴英英拿到手,细致打量,脸上洋溢着热情,她激动地说:
“我哥说番人婚誓会用对戒,我也要去做一对,镶嵌宝石,刻上耶悉茗花。”
李果本来还担心她对这戒指来历盘问,现在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
“会很漂亮。”
“嗯,会很好看。”
吴英英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她用忧伤地眼神注视李果,她不懂这人身为男子,为何会被赵启谟所爱。她不晓得男子之间的情爱,只是觉得必然很艰难。而今赵启谟出仕,又定聘秦嫣娘,他心里该是很难受吧。吴英英将戒指递还给李果,几不可闻地叹息。
李果将戒指戴上,用手指轻轻摩挲戒面。有好几个月,他未能见到赵启谟,因路途遥远,他只收到两封来信。分离的日子很艰难,然而他得不停的地钱,得成为一位巨商,能用财富凌驾于这俗世的规则。
李果打开珠盒,光彩夺目的珍珠项链呈现,吴英英目光为它所吸引,一时把脑中的忧郁皆荡尽。她捧起珍珠项链,触摸这圆润下的冰凉,欣喜问李果她可以佩戴看看吗?李果笑说自然可以。吴英英唤侍女过来,为她将珍珠项链戴上。吴英英脖子优雅,皮肤白皙,粉嫩色的珍珠,正好映衬她的娇美。
李果想她会是京城秋日出嫁的新娘子中最美丽、华贵的一位。
这日,吴英英定下大批首饰,李果心中赞叹,土豪果然不同凡响。离开厅堂,他提着沉沉的珠箱,脚步轻快,喜不自胜。不想他刚踏下石阶,便撞见了外出归来的吴伯靖。李果笑容收起,行礼说:“见过吴郎君。”吴伯靖自然知道李果来他们家做什么,把李果喊上门,还是由他派阿合前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前来。”
吴伯靖不避嫌,还敢提起这桩事。在这院子里,李果上次离开,可是由赵启谟抱着出去。
“我还得多来几趟呢,多谢吴郎君关照。”
李果笑语,是阿合去通报他这单生意,李果猜测得到,吴宅嫁女没去找老店周家珠铺,而找上李周珠铺,大概是吴伯靖的意思。
“客套话先别说,要最好的廉州珠子,京城最好的工艺。”
吴英英是吴伯靖疼爱的妹妹,他爹是个不管事的书呆,家中的内外事几乎都交付吴伯靖,显然这次妹妹的妆奁也是由他操办。
“吴郎君放心,必是最佳。”
承蒙吴家兄妹看得起,李果必是竭心尽力为英英小娘子弄一套最好的珍珠首饰。
和吴伯靖相辞,李果迈出院子,阿小守在院门口,见李果出来,眼眶发红,嚅嗫说:“小员外,我担心他们又把你关了,幸好。”说着还抹了把泪。
也是让人哭笑不得,李果想自己和吴伯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手中有许多要定制的首饰,这些日子,可把周政敏忙瘦了。他每天就睡两个时辰,天没亮跑去工坊,到深夜才回家,往往还是饥肠辘辘。绿珠心疼他,夜里特意等周政敏回来,她再去厨房弄点吃的给他。
“果哥,再这样下去,还不把周大哥累坏了。”
又是一个深夜,周政敏狼吞虎咽吃着绿珠煮的食物,绿珠同一样还没入睡,正在厅中筹算的李果说。
李果伸展酸疼的手臂,捏把脖子,对绿珠说:“让掌柜招人了。”其实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忙,就连看仓库的阿棋,都没得清闲。“你哥也累坏了,都没人心疼。”李果打打哈欠,继续筹算的动作。绿珠涨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