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掰开周复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转身就要走。周复不甘心诱道:“我听闻那南蛮小子占七你占三,我帮你把那小子弄回老家去,珠铺我盘下,我们对分,给你五成。”五爪张开,十分慷慨。这实在是个非常优厚的条件,任谁听了都要心动。周复见政敏利诱说不动,改以亲情劝说:“你终究是我们周家人,你也得认祖归宗啊,明儿,我让人将西院收拾好,你们母子回来住吧。”
“不劳你,西院谁爱住谁住去,既然是被赶出来,我周政敏有志气,不会回去!”
周政敏拍着胸脯,气干云天。
“你……可别后悔!”
周复眼神怨恨,咬牙切齿说着。
周政敏不想再和这位堂哥说什么,转身走了。要是当时,伯父一家能念点亲情,不至于逼迫他带着老母亲离家,那也许时间久,他恨意也就消散。然而这些人终究做得太过分,何况,还想诱惑他去做不仁不义的事情,他周政敏是这种人吗?
政敏愤恨归家,回到家,便把他堂哥的话跟李果说了,丝毫没有隐瞒。
李果悠然给新制的簪子装盒,他身边垒高一堆装好的盒子,他揽揽松散的发说:“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把我赶回刺桐,我朝中有人他知道吗?”
“噗。”
绿珠忍不住笑了,他们果哥确实交友广泛,好多当官的朋友。
“果员外威武,不过若是他们来捣乱,可怎么办?”
周政敏难得过上发家致富的日子,这种好日子,他可不容许有人来破坏。
“到时再说了。”李果也不知道周复还有什么把戏,他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虽然发生这么件不愉快的事,李果和周政敏还是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直到有天,他们发现客流减少。找人一问,才知道他们李周珠铺的钗簪样式,都被周家仿制,且价格还比他们卖的便宜。
真是一口老血。
“这种其实是老伎俩了。”
李果从小时候在酒馆跑堂到现在成为珠铺东家,他见过太多同行竞争的手段,你卖得好的东西,别人也会去制作,除非你有独家秘方,有别人无法仿制的绝活。
“我咽不下这口气。”周政敏气得想挠墙。
“这些钗簪,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怎么就成他们家的了?”
绿珠和二娘琢磨要什么样式的钗簪,二娘作画;周政敏拿绘制的样式跑工坊定制;李果推销、招揽生意。哪一个步骤不是心血和汗水。
“同样的样式,我们做,他家也做,其他人见卖得好也做。总得想个法子区分,要不我们在钗簪柄上刻个‘李周珠铺’?”
绿珠和商人妇们混得熟,她已摸清做生意的门道。
“可行。”李果觉得这主意不错。
“而且做工要比他们的都好,我会盯梢工坊。”
周政敏可能不够机灵,但是做事认真,勤能补拙。
自此,李周珠铺的首饰上,都有他们家的记号,他们钗簪依旧被人模仿,但人们渐渐也知道,这是李周珠铺的样式,别人家的均是仿品,不正宗。
秋日过完,李果便将珠铺隔壁的一间铺子买下,把隔墙打通,并请来京城最好的木匠做装修。重新开业时,小小的李周珠铺,终于也像模像样,气派不凡。
第100章嫁珠(卷三完)
春时便听闻,城东孟衙内下聘吴驸马的女儿英英,李果见过这位权贵家小娘子,因她救过自己,也就将这事记下了,心里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秋时,装修一新,两个铺面的李周珠铺重新开张,第一天便迎来许多客人,这其中,就有一位吴宅的仆人阿合。
阿合年十八,是吴伯靖身边的仆人,很得伯靖任用,由此衣着鲜丽,得意洋洋。他走进珠铺,自觉把那份得意隐去七分,珠铺的周东家脸上写满不欢迎,阿小则是怒目而视。
来者是客,李掌柜过去招呼。
“我有笔大生意要给李东家做,请他到府上议。”
阿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数月前,他正是以购珠名义把李果骗上宅,受了不少苦。
“李东家不在,敢问是什么大买卖呢?”
周政敏对阿合仍怀有警惕心。
“得李东家亲自上门,是什么样的买卖自会和李东家说。”
阿合咬死不说,反正就是要找李果。
“好,李东家回来,我和他说,有劳保义前来通报。”
李掌柜把事先应承下来,恭恭敬敬将阿合送出门去。
看着阿合走远,周政敏懊恼说:
“谁知道请到吴宅去是要干么,哼,上次这般坑害我们果员外,还没和他们算账呢。”
“恐怕,真是笔大生意。”
李掌柜沉思着。他们做珠铺生意的,对于城中权贵要婚娶的消息,都很在意,前些日,李掌柜听闻吴驸马要嫁女儿了。
李果这日带着绿珠,携带上许多珍珠钗簪项链耳环,前往状元楼街的一家大户。大户女儿要出嫁,想定制首饰。李果在厅堂和一家之主喝茶闲谈,绿珠进闺房给小娘子及其母亲展示首饰,谈定制的事。
李果曾经不想让绿珠抛头露脸,怕她以后嫁人会遭人嫌弃,然而绿珠说有钱,还嫁什么人。再说我是个从良的馆妓,要被人嫌弃的地方多了,不差这条。
看着绿珠确实喜欢做生意,李果就也不拦她。有绿珠在,她能出入闺房,许多生意,也由她促成。
一个时辰过去,绿珠满脸笑意出来,李果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