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亮,大串大串葡萄叶灿灿生光。这时候正是开花的时节,葡萄的花朵是白色的,很小,与雪粒、霜粒形似,远看碧绿配莹白,清醒宜人。
“这里曾经很多印第安人出去打工挣钱,导致人口流失非常严重。”说:“后来因为开发了葡萄酒制造业,不少年轻人回归故乡。现在常住人口大约五万,不多不少。因为高度机械化生产和精细化管理,农民工作压力不大,生活节奏慢,可以说日子很舒服。”
林雪迟摸着青翠的葡萄叶:“这种地方都教堂的确会很吃香,这些人可以固定时间去教堂。城市里的人根本没时间,谁知道什么时候被老板叫回去加班。”
“是,人口流动性小,受众群非常稳定,适合长节奏的传教活动。对传教士来讲,这一点很重要,发展一个绝对忠实的教徒比十个所谓的信教者要划得来的多。”
“而且这些人大部分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家庭和工作背景单纯,容易被控制……”林雪迟说:“听上去简直就是个传教圣地是不是?”
点头:“小地方容易滋生小众教会,而且一旦站稳了脚跟,你要动摇他的地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别低估一群众志成城的农民。”
“它好歹也是个旅游胜地,大量的游客不会有影响吗?”林雪迟摇头。
“哪有人旅游跑去教堂听礼拜的,这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教堂。”指了指田埂:“大部分都是来看葡萄园或者摘葡萄的。很少人会想着去教堂。”
两个人一边问路一边向教堂走去。
这座小教堂坐落在山脚下,灰瓦红墙,主楼是一座三层楼高的细瘦长方体。屋顶立着一块圣母耶稣雕版,那雕版看上去很新,纯白色没有一丝灰尘。圣母略微低头,俯视人间,神色慈蔼,她一只手搂着圣子的头,另外一只手托着一只幼小的羔羊。
林雪迟经过门前,门上的十字架中心还钉着一个小小的“s”字母。他皱了皱眉:“山达基教到底是什么?”
“它在20世纪曾经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邪教组织,一个科幻小说家创立的。最初他借用了一点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创立了自己的心理治疗‘科学’。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举个具体例子来说,他在1951年发表的《生存的科学》里面提到自己的主要理论,他认为人都是神,但是在转化为神的过程中失去了作为神的意识。所以他想要唤醒人作为神的意识,让人明白自己作为神的真实身份,最终达到终极幸福。”
“所以,他所谓科学的手段,是通过心理学知识?”
“真正在实践中和心理学有多大关系只有他自己清楚。74年的时候这家伙推行了著名的白雪计划,企图渗入政府和执法部门内窃取机密资料,结果被fbi查了,抓了几个主要管理人员,罚款坐牢,算是一个重大打击。传说80年代后内部发生了重组和洗牌,到目前为止除了汤姆?克鲁斯公开支持以外,没什么花边新闻。”
“克鲁斯老了,最好抓个小卡戴珊,那才能长盛不衰。”
笑了:“有卡戴珊还要神干什么?干脆不定期办神秘见面会,我估计人们对卡戴珊的兴趣比神的兴趣要大多了,躺着就能赚门票钱。”
他们挑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教堂挤满了人,礼拜活动已经开始了。一穿浅紫色风衣的女人在讲台上说话。她看起来有三十岁,头戴一顶精致的宽边毛线帽子,不像是牧师或者神职人员。
林雪迟看她抹了抹眼角,神色动情地说:“这是我的过错,我没有看护好她,让她掉进了游泳池里。等我发现并叫人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我失去了她……丈夫非常生气我的失职,我们后来离婚了,我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那段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堂下顿时发出不小的感叹声。
林雪迟回头问:“这是在做什么?”
抿了抿唇:“先听听看吧,可能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吧,有点像社区的互助小组。”
女人望了望站在她身后一位中年牧师,接着说:“所以我想见见上帝,想问问他我的泰西过得好不好,如果可以,我想再见见泰西。我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了,那个时候,我买了很多道具,绳子之类的,我想把自己吊在家里,这样我就能去见上帝了。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开始我不抱希望的,我不想说谎,起初我不相信能帮上我,谁都不能把我的女儿带回来。但很真诚,他耐心地聆听我的痛苦,然后慢慢说服我参加治疗。”
听到“治疗”两个字,林雪迟皱了皱眉。
“也许你们会不相信,第一次去参加治疗后回家,我当天晚上一觉睡到了天亮,”女人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来:“我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说实话,自从泰西离开后我吃安眠药像吃糖一样,但还是经常做噩梦。我醒来之后就有预感,我也许找对了正确的方向,反正我的生活也不能再糟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告诉我只要我坚持下去,总会得到神启的。所以我开始相信,只要通过努力,我就可以见到上帝,见到我的泰西。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就在上个星期,在我接受治疗的第四个月,我真的得到了神启!”
这句话引来了堂下不小的唏嘘讨论声,人群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牧师站起来高呼:“这是在神明面前,请肃静!”
这时候有人问:“女士,您见到了神明吗?”
女人摇头,神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