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过零花钱。如果没有遗产的事情的话，连根线香都不会为他上吧？再说了，会有人为了那个老头的死亡悲伤吗？我也调查了一下。他好像相当顽固，就连财团的干部们似乎也对他颇有微词。”

馆的话并非谎言。球岗老人确实是很难对付的人。周围人总是顾及着球岗老人的心情，战战兢兢地和他打交道。能够在面对球岗老人的时候说话也毫不客气的，也就只有仁摩了吧？

“据说是很寂寞的葬礼吧？明明是财界大人物去世，却几乎没有吊唁的人不是吗？”

“葬礼是尊重了故人的遗愿。”

话虽然这么说，那个送行确实过于寂静。来自财团的出席者只有区区的三人。流出泪水的，就只有长年在这栋房子担任厨师的露易丝而已。

雨宫当时也没有哭。

并不是忍耐。而是流不出泪水。他无法相信球岗老人的死亡。这一点知道现在也一样。总觉得，还会从房间的某个地方传来不爽的呼唤自己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老头子死亡后，一定是松了口气的人比较多。我们这些孙子也是能拿到遗产就万万岁。”

“有为他悲伤的存在。”

语尾有些嘶哑。

“哟，是谁？”

“是猫们。”

雨宫的回答说让馆轻轻地睁大眼睛。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雨宫的脸孔，不久之后放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是吗？猫吗？那确实不错呢……嘻嘻……”

“对。特别是，薛定谔。”

因为预料到了这个男人的反应，所以雨宫面不改色。

想要笑就笑吧。薛定谔的悲伤只有雨宫才知道。

“可悲的老人的末路啊。因为比起人类来更重视猫咪，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雨宫低垂下面孔。可悲的人是你才对。在你如此笑着的期间，是绝对不会找得到薛定谔吧？最后这个男人也只能自吞苦果。

“听说你从十六岁起就是接受那个老爷子的照顾啊。据说他还供你上学？虽然你多半曾经因为感恩戴德而献身性地为他服务，不过我的外祖父已经去世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雨宫再度抬起头，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馆。虽然是只要是女人的话多半就会看到入迷的美男子，但是雨宫说什么都很讨厌这张坏笑的面孔。

“既然明白的话，就好好想想怎样才对自己最有利吧。如果协助我就能获得遗产的一成。”

“又在说这个吗？”

“你也聪明一点吧。”

“我觉得做傻瓜也无所谓。我会尊重老爷的遗愿。”

馆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明显地切了一声。

“是不是因为在老爷子身边呆了太久，所以感染了顽固啊？那样的话，你也会重蹈老爷子的覆辙哦。难道你觉得只有猫咪搭理的人生比较好吗？好不容易生了漂亮的脸孔，就应该更加地享受人生。好像我这样。”

“哼。”

这次轮到雨宫嗤笑。“什么嘛。”看到他转移开视线挑起嘴角的样子，馆诧异地皱起眉头。

“不，没什么。”

“说啊。这样感觉很差劲的说。”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看不出你的人生有多少乐趣。”

“你说什么？”

“金钱，力量，女人。越是浅薄的男人，越是执着于这些。”

在说出口的瞬间，雨宫就觉得糟了。如果是平时的他的话，明明可以沉默下去吧？结果却不小心说漏嘴。这个名叫馆的男人，好像格外能刺激到雨宫。

“你还真不客气啊。”不出所料，馆扭曲着面孔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就是超级喜欢金钱，力量和女人的浅薄男人哦。打扰了我的那个乐趣的人就是你吧？居然赶走了我特意找来的女人。”

关我什么事。你这个就叫迁怒吧——虽然心里这么像想，但是这次决定还是不说出口了。

因为判断出进一步呆在这里也没有好处，所以雨宫用干涩的声音说了句“告辞了。”但是在站起来的瞬间，他被强有力的劲道抓住了肩膀。

“等等。”

“请放开我。”

由于被一把抓回来，他因为肩膀的疼痛而皱了皱眉头。

“你是打算逃跑吧？明明长着女人一样的面孔，说话倒是毫不客气啊。”

虽然馆的手离开了雨宫的肩膀，但是接下来却用力抓住了他的下颚。

因为脸孔被强行抬起，所以雨宫的脸一阵扭曲。虽然他知道因为被说成是浅薄，所以馆很恼火，不过他不想撤回前言，也不想道歉。如果想打就打吧。那就等于证明自己只是会诉诸暴力的没用笨蛋。

“你要，负起责任哦。”

但是馆没有对他动手。

“你要负起剥夺了我和美女秘书的快乐的责任哦。正好你也是秘书吧。既然是这样的脸孔和身体的话，应该足以代替女人才对。”

“你说什么？”

“就让我来教导古板秘书什么是人生的乐趣吧。放心吧。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的。……人生会改变的哦。”

维持着被抓住下颚的状态，馆的脸孔逼近到他的眼前。在看到那个坏笑的表情的瞬间，雨宫体内的什么东西一下爆发了。

至今为止，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相当有理性的人。

雨宫也是人，也是男人，所以他也会有放纵自己的时候。不过那都是在房子外，局限于夜晚街道的一夜而已。在房子中，他一直作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