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缓和情绪,徐暮远转过身对迟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可惜笑容在青白的脸上有些惨淡。
“已经很晚了,”徐暮远说,“我就先回去了。你帮我跟钱铎说一声。”
“我送你。”迟临忙说。
“不用了。”徐暮远上前拍了拍表姐冻红的脸颊,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迅速离开了。
迟临在后面喊:“徐暮远你等一下!”无奈表姐还在,没有办法追上他。
徐暮远曾以为,这世界上大部分人觉得生活痛苦,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耐受力,以及对生活的理解力都是低下的。他向来自恃有常人不可企及的忍受力,然而此刻地铁的玻璃清楚地倒影出他的脸,泪水正在不受控制地涌出。
真正的痛苦的特别之处,在于它带来的泪水无法因羞耻心而黯然止步,再多的宽慰和笑话也不能使之破涕为笑,它使你全然沉浸在情绪的宣泄中。所以徐暮远一直笃信唯有ròu_tǐ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他不知道精神的痛苦也可以这样摧枯拉朽。
回到家仰躺在浴缸里,取了条热毛巾敷眼,徐暮远脑海里都是自己悲痛欲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