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先生对飞廉使了个眼色。
飞廉默默地给她倒茶。
大妈喝口水,继续道:“林小姐呀,长得好看,还没成年,不知道怎么就生病的,反正是被上个院长带回来治病的。我老公说是什么躁狂症,就是白天好好的,到了晚上啊,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暴躁!打人、咬人,还咬自己,一冲动起来那可不得了!所以晚上就得灌药,吃了药还不一定好,还得绑在床上。谁知道呢,就有一天——哎呀,我腰疼。”
飞廉默默给她递了个靠垫枕头。
大妈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飞廉满头黑线,试探性锤了一下。
大妈满意的点点头,说:“就有一天啊,有个护工不敬业,把林小姐绑在床上就不管了,自己跑去宿舍睡觉了。那就捅了大篓子了!林小姐住的双人病房,里头还有一个病人也差不多,看起来好像是正常人,但是脑子里面不知道有哪根神经搭错了。那天晚上他就拿自己吃水果的勺子,干了什么你猜都猜不到——哎,小帅哥,我手疼,你给我捏捏手呗!”
飞廉:“……”
大妈妩媚地伸出手。
飞廉忍辱负重,准备出卖色相。
就在这时,一先生突然笑了一声:“起开。”
两人都回头看他。
只见一先生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嘴角轻慢地上扬,胸膛里低沉的笑了一声——荷尔蒙扑面而来,飞廉有点牙酸。
接着,就见一先生掏出了支票本。
并撕下一张,轻飘飘飞到大妈的脸上。
一先生冷酷无情地问:“是想被帅哥哄骗,还是被金钱凌|辱?说吧。”
第4章 寻找林小姐
又一个被支票凌|辱了的人类。
大妈彻底屈服,当场五体投地,兢兢业业道:“十多年前的那天,林小姐在镇定剂效果下,还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和林小姐同一个房间的那个病人,用自己吃水果罐头的勺子,把她两个眼珠子挖了出来……”
飞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大妈继续说道:“可怜哟,还没十八岁的小姑娘。大晚上的也没人看着,第二天过去看的时候,整个人早就没了。这事闹得可太大了,老院长到处赔钱、赔不是,还是见了报,那阵子大伙儿天天聊这件事,东家长西家短的,把老院长气得心脏病犯了,没过几个月也死了。后来小朱院长才当上院长的哦。”
听到这里,一先生似乎若有所思,问:“同房的病人呢?”
大妈说:“这我就不知道咧。这里的病人好多都是化名的哦,有的时间太久了,家里人都不要他们了,想找回原籍都压根找不到。还是小朱院长心肠好,还养着他们的,要我说啊就不应该管的……”
一先生打断她道:“那间病房呢?”
大妈这回反应有点大,说:“早就封掉啦!弄得那么恐怖,谁敢进去啊,这么多年反正也没有病人住的。”
一先生又问:“在哪?”
大妈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直接问小朱院长好了。”
大妈走后,已经是凌晨一点时分。
飞廉提议道:“太晚了,先生,不如明天再详细询问朱院长吧。”
一先生点头表示同意,在床上葛优瘫了半晌后,突然将衣服给脱了,懒洋洋道:“我先洗澡。”
飞廉连忙将视线挪开——手册第三条,关于保护对象的信息,知道的越少越好,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看、不听、不知道。
于是一先生大大咧咧的脱了衣服,随手拿起旁边一套医生制服走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里面又穿出“啪啪”两声,一先生道:“啧,卫生间灯坏了。那我不关门了。”
飞廉心里一跳,干脆从包裹里找到那条眼罩,自己戴上,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门口。
一会儿,卫生间里又传来了哗哗水声,一先生还唱歌来着。
“狼爱上羊啊并不疯狂,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飞廉:“???”
这实在太魔性了,这四句串场的歌词竟然在飞廉心中以立体环绕声单曲循环了大半个晚上……
简直跟一先生这个人一样,有毒!!
上工第一天的飞廉内心是非常崩溃的,但他顽强地撑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他向勾陈汇报昨天的事项。当然,他是不能说关于一先生的任何信息的,所以只能避重就轻地讲述自己前一天的经历。
整个汇报过程中,一先生都在很悠闲地看报纸。
等他这张看完,终于懒洋洋起床了,一瘸一拐地去卫生间——
令飞廉毛骨悚然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飞廉道:“先生你你……你左腿?右腿?”
只见一先生换了一条腿瘸!昨天他还是右腿膝盖僵硬,今天变成了左腿在地上拖着!
听到这个问题,一先生潇洒地摆了摆手:“哦,右腿演久了累,换左腿了。”
飞廉头上瞬间冒出一万个问号,终于忍不住破戒了:“竟然是……演的吗???为什么?!!!”
一先生吹着口哨进卫生间,慵懒道:“因为想打我的人太多,我要让他们时刻掉以轻心,以为能追的上我。”
飞廉:“……”
飞廉内心有如火山喷发!但竟无言以对!
卫生间里突然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先生道:“飞廉。”
飞廉连忙摘下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