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一得到二皇子的消息,尤其对方的人还专门提了一句他那逆子正在跟大皇子在一起,他一想,这不是要了命了。他那逆子可将大皇子当男宠给弄到山上一年啊,这大皇子还不直接将那逆子给弄死了?他虽然想过等找到了那逆子要拖着去给大皇子道歉,任刀刃刮,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子,说是一回事儿,真的遇到事儿了,自然不愿真的眼睁睁看着那逆子被大皇子给弄死了。
他当时正陪同皇上,他这脸色一变,武安侯怕阻止不了大皇子,干脆如实禀告,说那逆子与大皇子有点误会,怕是要被大皇子给弄死了。
皇上一听,说要亲自过来瞧瞧,他就先匆匆赶来了。
等到了近前一看,两人靠得太近,一眼就看到自己那逆子被大皇子捏着下巴,武安侯生怕大皇子手上一个施力,就扭断了那逆子的小细脖子,几乎是用了自己毕生的内力,飞奔到近前,将手臂横插了过去,握住了大皇子捏着那逆子的手腕:“殿下,手下留情啊!求您看在老臣的份上,先留他一命,老臣还有话说。”
巫舟也没想到事情会乱成这样,如今的局势显然不对劲,尤其是对上二皇子那张脸,立刻明白了。他这是想激怒殿下,让殿下当着武安侯的面弄死他,如此一来,武安侯势必不会再对大皇子客气,杀子之仇,怕是这梁子就接下了。
武安侯的提前出现,让巫舟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落在阎云承的眼底,猩红的凤眸几乎要将少年整个给吞噬掉。
巫舟并未反抗,只是望着阎云承,眼神柔软,微仰着下巴,就那么耷拉着眼湿漉漉瞧着他,仿佛在说:殿下你杀吧,你要是杀了,你以后就没狗子了。
阎云承遏制在少年脖颈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可到最后,突然猛地松开手,推开了对方。
巫舟退后两步,被护子心切的武安侯连忙给抱住了,一张脸也缓和了下来,拍着低着头大口大口咳着的少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舟儿你可还好?”
武安侯本来想骂两句的,可瞧着少年白皙的脖颈上那两个铁青的手指印,心疼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与大皇子这过去一年承受的,这逆子受的罪已经算是轻的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心疼。
阎帝等人这时已经到了,看到这一幕,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没想到阎云承的手都已经要掐断对方的脖颈了,竟然还能松开手?这怎么可能?从先前对方回来的途中陷害自己刺杀他,二皇子就猜到老大怕是已经知道他的腿跟自己有关。
既然连他的事都知道了,武缮舟做的那点子事肯定也知晓了。
武缮舟与他合作将他那腿给弄惨了,如今又故意接近他欺骗他的感情,这两条加在一起,这仇可大了去了,可!他竟然!能就这么松开了?
二皇子觉得匪夷所思,莫不是老大这腿废了,脑子也废了?
他咬着牙,可如今父皇已经来了,老大也松了手,他也不可能继续煽风点火,不过……他可不信老大这性子能轻饶了武缮舟。
巫舟被松开之后,清新的空气涌入心肺,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是半跪在那里,手抵在心口,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面前垂着眼的男子,对方戴着面具,眼神一旦垂下来,他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放开手,是信他了,还是不信?
他的视线一偏,就落在了对方攥在扶手上的手,几乎要将之给捏碎,手背上青筋暴怒,显然在隐忍情绪,巫舟的心突然就疼了,眼眶也有些湿,他没想到对方会、会在这个节骨眼跟他表白……他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哪怕是他身份暴露再迟一天,他一定回去之后会提前跟对方坦白。
由他主动,能掌控住这个局势,他能耐心的解释安抚,而不是将一切摆到台面上,被人围观,逼迫与他。
他能感同身受的明白阎云承此刻的心情……生不如死。
阎帝一行人已经到了近前,武安侯带着巫舟跪了下来:“老臣携逆子给皇上谢罪,给大皇子谢罪。”
阎帝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落在阎云承沉默不语的脸上,再落在跪在那里的一老一少,少年脖颈上鲜明的痕迹让他皱眉,武安侯家的这个世子他自然是见过的,只是听闻最近失踪了,可怎么会跟老大在一起?而且听武安侯的意思,老大要弄死这舟世子?
“怎么回事?老大你说,你为何要杀舟世子?”阎帝看向阎云承,后者垂着眼,一发不言,只是周身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那种阴沉的抵抗的仿佛要将世间所有毁灭的气息,连阎帝心下也一骇,忍不住眉头深锁。
阎云承不说话,一旁的二皇子连忙上前,道:“父皇,你怕是不知,还是儿臣与你解释好了。舟世子对大哥倾慕已久,所以……大哥出事之后,就将其给哄骗到了自己的私宅,结果吧,数日前,两人因为一件事就决裂了。”
二皇子掐头去尾,他之所以敢说,是自认为人都是怕死的,谅武缮舟也不敢说出老大双腿残废的事与他们有关,毕竟这事一出,武缮舟可就活不成了。
可给皇子下药还逼迫皇子的罪,可大可小,武安侯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他的目的也不在武缮舟身上,而在阎云承。他再次将那晚的事提一提,目的也是为了激发阎云承心底的恨意,若是当着父皇的面动手,那老大就彻底完了。
“二皇子!”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