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停了下来,今嬛不闻她说话,便立刻睁开眼,见她怔怔地看着一处,忍不住道:“原大人,怎么了?”
原随沉思了一会,起身向今嬛作了一揖道:“今大人,此案能破,多亏了你指点。河堤人为被炸毁一事请莫要声张,若受损河道已勘察完毕,请你即刻前往黔南郡与李大人汇合。”
今嬛不太明白她为何这么说,但脑子还是清醒的,闻言道:“黔南郡内亦有受损的河道,我本就该去黔南。”
原随眼睛一亮,道:“那就请今大人马上启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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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宴开始觉得,大人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其实她不该这么去想,但那日所见却令她不得不这么去想。
从寺中出来,李宴颇有些魂不守舍,第二日便又去了寺庙。
她去了长廊尽头的阴暗灵房想再看一眼,但那间屋子竟然凭空不见了,寺中的人十分奇怪,言道此地根本没有什么设灵位的灵房,明明是白日,李宴齿关打颤,面色参白。
明明……明明那块灵位还在她床下,昨日她才用手摸过,怎么那间屋子就没了!
想起那块灵位牌,李宴心中一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但每每触及那块位牌,就有些难以形容的恐惧。
她平素不信鬼神,且书上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身负一身正气,为官者尤甚……
但,远不及亲眼所见,亲身所体会来的叫人印象深刻。
接连数日的噩梦惊扰,李宴觉得自己是有些魔怔了。
她借着大人之令,常出入于那间寺庙,混在一群上香祈福的信徒中,企图用这种方式换得一分平静。
直到那日她遇见了初到辰州时所坐的船上,有一面之缘的那位青衣法师。
法师是来此送灯的,被一群信徒围在中间,十分好脾气地解答疑难。李宴神差鬼使上前攀谈,那法师和气非常,道:“在下观施主眉宇似笼了层阴郁之色,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妨说一说,看看我是否能为您解惑。”
李宴跟着她进了招待客人用的静室,法师道:“世间的事情,本就讲究一个缘字,昭邺如此之大,我与施主却已经见了两面,可谓缘分之深。”
她说话时给人种如沐春风之感,李宴握着热茶内心大定,先将自己在寺中碰见的奇怪事说了,她隐去自己的身份不谈,只道自己是在书局做事的管事,近来发觉到掌柜的有些举动异常。
法师只是笑了笑道:“施主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你家掌柜的平日如何行事,若是无妨,那便与我说说。”
李宴想了想,挑了几件小事说了说,法师又笑道:“这样说来,你是觉得你们书局掌柜出了趟门回来后,就有些不大对劲了。”
李宴含糊道:“是这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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