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行走难免磕磕碰碰,裘祺好几次都差点绊倒。走了约半刻钟,他们就踏入一个有水泥地面的地方。
这时豪哥让人把蒙住他们眼睛的布条拿下来了。
眼睛一瞬间适应不了强光,裘祺动动眼皮,睫毛颤了片刻才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空房子。墙已经发黄,还爬满青苔。除了一扇窗和一把门,连根柱子都没有。窗户张着铁丝网,细密得连苍蝇都钻不进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外照进屋内,才多了几分生气。
已经是晚上了吗?未知的一路让裘祺紧张惊惧,完全没意识到寒冷。现在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子的环境里反而没那么心慌,冷意就霍然缠上来。
豪哥让手下把裘祺和裘胜推到房子中间,吐出一口烟,对身边的手下说:“去,把那小子的手机拿来。”
手下应声,立马在裘祺身上翻找起来。裘祺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挣扎着不让他搜身。但最后手下还是得手了,把他口袋里的手机和钱都拿到豪哥面前:“豪哥,这小子身上还有这么多钱呢。”
豪哥把钱捞起自己的口袋里,又挥手敲了手下的头:“怎么只翻这小子的?把那老家伙的手机也拿过来。“
手下不敢说是因为他说的,只好又回头去翻裘胜的手机。
裘胜还想努力求生,猛地撞向地面,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声,希望引起豪哥的注意。然而豪哥完全无动于衷。
豪哥把两人的手机揣进口袋里,对裘祺说道:“小子,乖乖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就领着众人走了。
两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说不出话来,谁都不知道彼此想对对方说什么。
纵然再冷,一个晚上还是很容易熬过去。豪哥也不算丧心病狂,每顿饭都会给他们送来。虽然只是几个包子和矿泉水,但总比饿肚子要强。
到了晚上,风从窗外吹进来就会很冷,全身忍不住发抖。裘祺和裘胜只能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
真忍受不了时只能挣扎着站起身,像电影里那些僵尸一样蹦一蹦跳一跳获取几分暖意。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没有手机,他们又被绑住封了口,根本无法行动。唯一有希望的窗户又是那种设计,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晚上,豪哥出现了。
他拿着裘祺的手机,让手下把塞住裘祺嘴巴的碎布拿下来。
“老子还真错估了你这朋友。都第三天了他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更别说找你了。他到底是不是你朋友?”
裘祺被塞了几天嘴巴,布才被拿下来,那种又酸又疼的感觉马上袭来,口水都控制不住往外淌,暂时无法流利的说话。
豪哥也并不打算让裘祺回答。他使了个眼色,让手下拿出刀子架在裘胜脖子上。裘胜瞧着晃过寒光的刀子,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绝望。
豪哥又让手下帮裘祺松绑,把手机还给他:“小子,现在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过来。你若敢耍什么花招,你老子就交待在这里了。”
裘祺接住手机听着豪哥的话,好不容易褪下的寒意又瞬间涌上来。他看看绝望无助的裘胜,又看看目露凶光的豪哥,不知道该不该顺从他。
“你不要以为老子不敢动手。哼,反正都是被警察追,杀几个人也不差。你明白老子的意思吗?”
都说得那么清楚,裘祺当然明白了。裘祺盯着手机左右为难了许久,直到那把刀把裘胜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口,他才无可奈何的颤巍巍拨下帝晁天的电话号码。
等了片刻那头才接通电话,帝晁天难得的没有生气——我还在等你什么时候主动打电话来,没想到是隔了三天。
听到他的话,裘祺才想起自己答应过帝晁天主动给他打电话的事。他觉得很对不起帝晁天,不管是因为他没信守承诺还是因为被豪哥威胁的事。
“……对不起,晁天。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裘祺忽然失语般,声音变得哽塞。
听出裘祺的不自然,帝晁天换了一种语气——你怎么了?有心道歉的话就用实际行动证明。
豪哥让裘祺别他妈废话。裘祺才敛住满心满怀的歉意和忐忑,说:“晁天你还记得豪哥吗?我……”
豪哥一秒都不想浪费了,上前一把夺过手机,向帝晁天打招呼:“晁天是吧?你若想这小子和他爸平安无事,就带够两百万现金到旧街城郊来。”
帝晁天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你绑架了他们?
“明天晚上九点前我必须看到你和钱,否则你就帮他们收尸吧。”豪哥撂下一句狠话就打算挂电话。没想到帝晁天却很快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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