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到臂膀上攀着的红色花纹。
鬼符。
原本黑色的时候还不显,现在变红了,就异常明显。
“钱春儿”不知说了什么,闭上眼倒了下去,再睁眼时,睁的却是飞鹰的眼了。
真正的钱春儿昏迷了一小会儿,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保留着意识,身体却不按照自己的指令来。
她想惊恐,却连个惊恐的表情也做不出。
她怎么了!飞鹰要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随“飞鹰”进入了枯树中。枯树中有个洞,洞后面是厚厚的滕蔓,穿过藤蔓,却是一大片山坡,一直延伸下去,形成了一个山谷。
钱春儿惊讶的看见,对面的山坡上站着一名身形挺拔的黑衣人。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是师祖啊,幸会幸会。”君江酒轻笑一声,“不知您在落英湖底刻了几十年的阵法效果如何呢?身体转换性别可还能接受?呵,不管怎么说,能夺舍成功可真是需要恭喜啊,本想设宴庆祝,只可惜师父估计很不乐意见到您呢,做徒弟的,也总得替师父分忧不是么?”
君江酒这番话说的不疾不徐,语调是一贯的轻松惬意,似乎完全不曾因为林沐风而伤心过一样。
师祖的脸色立刻扭曲了了一下。他人生中最忌讳的几点,全被君江酒给戳破了。
他原本的身体生的艳丽似女子,经常被人认错性别,最恨的就是被当成女生。君江酒师父弑师上位,他拼着剩余的灵魂险险逃出,躲在落英湖的湖底,本想着修养好夺舍重归,却不想湖面上竟被设了封印阵法,生生困了他几十年,最近才刚通过自己以前研发的“鬼符”夺舍成功,重回人间。这之后,这湖底的几十年也成了他的怒点。而被没教多久的徒弟反噬,更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这三点的任意一点被说出,他都会怒不可遏,君江酒倒好,一上来直接都给戳破了。
还说他是女人!
不过师祖毕竟一把年纪了,即使再喜怒无常,也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失了分寸。
他冷冷一笑,表情有点扭曲。
“那你呢?醉江徒孙,你那林家公子,身体如何啊?师祖听闻他可是受了点儿小上啊。”
钱春儿觉得自己灵魂都猛地颤动了一下。身体动不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心底发寒。沐风、沐风怎么了!心中的担忧在师祖的话说完后,竟然盖过了对对面那位少年身份的惊讶。
可……心中的酸意总在隐隐提醒着她什么。
“不劳师祖挂念,”君江酒弯唇道,“林公子他好得很呢。”
“呵。”师祖的脸抽搐了一下,充满着狰狞的恨意,“少废话拖延时间了,你拖多久,都没用用的。”说着,他接着飞鹰的身体向前跃去,右手成爪,抓向君江酒。君江酒这个徒孙他有印象,是身上有着第一批他所研发的鬼符的三人之一。
可惜没能夺舍成功他。
师祖的心里有点惋惜。第一批的鬼符是能力最强的,但用于夺舍却多少难了些,无法很快的适应身体。
不过没关系了。他眼中露出贪婪。
第一批的鬼符,可是最好控制的。更何况,飞鹰的身体还带着他五成的内力,对付个醉江,不可能会出什么差错!
君江酒一日鬼符不去,一日便得受他控制!
君江酒轻飘飘的闪过了他的攻击。他能感受到了,小臂上的鬼符在隐隐发着热。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轻蔑。
饮血剑出,周围的光似乎都被聚集在了剑刃上,似乎连天色都暗了下来。君江酒挥剑攻向师祖,威力巨大的一击却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费力的感觉。
君江酒在这一战,总算是显露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师祖大喝一声,调动内力,迎上了他的剑。
一声巨响,爆炸般的气流飞速流过,将沿途的一切弄得四分五裂,之前交战的土地已经塌下去了一个大洞。
君江酒立于洞边,轻轻勾了勾唇:“师祖,打架的时候分心可不好。师祖心疼徒孙,也不必这么让着吧?”
这句话就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了。
连钱春儿都看出来刚才师祖并没有什么让着的意思,最多最多,也只能是自负,连轻视都不曾有。
她心中奇怪。
这师祖就这点实力为何要这么自大的挑战醉江?
其实,这也只能怪他太信任自己的鬼符了,以为鬼符可以制住君江酒,从而任他鱼肉而已。至少……他完全不曾想到君江酒竟然可以自己在他不知的情况下夺走控制权。
师祖从坑中爬了出来,咳嗽了几声,眸子愈发狠辣,身侧真气激荡,竟隐隐现出了他原先身体的影子。
“好、很好。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有点本事。”他冷哼一声,周身杀气四溢。
君江酒弯了弯唇,道:“师祖过奖了,侥幸而已。”
师祖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连续出手攻击,丝毫不曾停歇。他用的是他的成名技,千爪。
练到他的程度,可瞬间出千爪攻击敌人,可群攻可单体,实用又强大。
君江酒不躲反攻,饮血剑直刺,插入了师祖的身体,自身周围用了真气护体,硬生生扛住了千爪的攻击。
虽然他自己也不好受,但至少没怎么受伤。
师祖只觉得有千万蚁虫啃啮自己灵魂般,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声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