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多少数值极端的激素值。
这时候,追兵也已经到了近前,褚襄脸上带笑,眼神冰冷,却在看到追兵的时候,慢慢收敛了眼底的杀意。
追兵,或者这场狩猎游戏的玩家,是个和褚河星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该是少女的花季。褚河星那就是一根在野地里自由生长出来的狗尾巴草,细长细长的,营养不良却又生命力顽强,生长过程中从来都是独自顶着狂风骤雨,未有过半点呵护,直观后果就是小小年纪发质如枯草,每天早上起床需要四个顶尖刺客一起出手,才能帮她解开头发上打的全部结。
而眼前这个少女,她明媚得就像一道朝阳。
少女纵身从花车一样的骆驼上跳下来,她有一头编织整齐、居然还妆点了新鲜花朵的漂亮长发,颜色偏棕色,秀气的小脸轮廓偏深,与中洲女子不同,她英气的眼角眉梢像是得到过大漠天神的亲手雕刻。
她走过来,红色的小皮靴上还有一串叮铃作响的铃铛,显得她好像时刻都在蹦蹦跳跳,那姑娘瞧着褚襄,正大光明的瞧,眼神明亮又干净。
一场以人类同胞为猎物的残酷游戏,作为一名有着星际文明底蕴的现代人,褚襄有无数种理由干掉穷凶极恶的暴虐贵族,拯救无辜受害者,但他忽然意识到,玩游戏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暴虐贵族,也一点都不穷凶极恶,相反,玩家也是受害人。
少女用蹩脚的口音说:“你是,唐国来我们大漠的时辰?”
褚襄微笑:“是使臣。”
少女点头:“噢,是,使臣。”她的眼神依然在褚襄身上上上下下地看,褚襄也浑不在意地让她看了个够,末了,女孩点头,“他们讲大漠外头的人,娇贵,病恹恹的,你确实得多练练,但你长得真是比咱大漠的哥哥好看。”
不等褚襄有所表示,少女又自顾自说:“我是苏玛,大金帐未来的女主人,那我带你去金帐吧。”
说完,又是没等褚襄发表什么意见,她就蹦回了骆驼上,挥挥手,她的随从们解开了被捆绑的奴隶猎物,示意这场游戏到此为止,让他们重新排列整齐,随着队伍回去。奴隶队列当中,领着众人向褚襄跑过来的那个高壮年轻人转过头,看了褚襄一眼,然后低下头来,似乎是表示感谢,褚襄注意到他有一双绿眼睛,像猫眼睛一样的颜色。
“舰长,我不明白。”谢知微忽然说。
褚襄抱了一只软垫,靠回车厢里,整个车队跟上了那个叫苏玛的女孩,褚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才回答谢知微:“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一点都不生气了,还对那姑娘和颜悦色。”
“是。”
“因为这不是她的错。”褚襄叹息,“我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和小星的一样亮,干干净净的,一望到底,什么阴霾都没有。那不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眼睛,可你又明明看见她在你面前玩残酷的猎人游戏。”
谢知微半晌后说:“很矛盾。”
“但你应该理解了吧。”
“嗯。”中控ai说,“她出生在这里,从小就是这样被教育,她不知道奴隶也是同类,也有生命,就像我们的小孩不会因为摘了一朵花玩就有什么心理负担。”
“所以啊……”褚襄再次长叹,“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啊。”
但如果没点挑战,直接像玩棋盘游戏一样从头推兵线推到结束,那也是够无聊,褚襄有野心,他的野心不比这个世界任何一个野心家小。
苏玛,这个名字听起来稍微有点怪,所以褚襄不确定苏是个姓,还是她的名字整个叫苏玛,是个带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名,所以他问了问苏靳:“你是姓苏吧?”
苏靳点点头,他明白褚襄问的是什么:我认得那个女孩,她是一个大部落首领的妹妹,我就是那个部落的出身,我们整个部落都姓苏的。
“奴隶也有姓的?”
苏靳点头:有,我们只有姓,用以标记归属权,但我们没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国主取的,朱九出身的部落姓朱,他的主人喜爱他,所以叫他朱九,算是个特殊的称呼了。
朱九说:事实上,我的主人几乎视我为亲子,所以我没有被夺走声音,但大漠上,人和奴隶阶级分明,我的主人老迈,无力与整个大漠的规矩对抗,就在国主初建银鹰的时候,将我送了过去。
褚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谁知这把银鹰拍成一个大红脸。
——褚襄都要怀疑自己有内功了!
然后,朱九和苏靳一起以同一个频率往旁边挪了挪,挪到褚襄摸不到的地方去。
褚襄:“?”
他俩一起比划:先生是国主的人,属下不敢僭越。
褚襄:啥?
谢知微在频道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妈的!褚襄要不是力气不够,绝对一脚一个踢出去——你们是怎么做到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同时,还表面这么清纯的???
两个银鹰坐在车里,两双眼睛明晃晃地透露着坚决——国主放心,我们会看好先生,不让任何人碰的!
有了个当地导游,不需要他们走走停停在沙漠里辨别方向,很快,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苏玛爽朗地说道:“欢迎来到大都!”
窗外,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城市,远不是褚襄初闻“大金帐”时想象出来的帐篷聚居区,沙漠的子民与恶劣的环境斗争,但也发展出了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