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襄简单和顾临之说了西唐目前面临的蝗灾,缺衣少粮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褚襄再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凭空变出粮食,想来想去不过是从各处转运搜罗,有了顾临之之后,各地商业他都有插一手,若是想个办法交易些粮草,到是有办法可想。
不大一会儿,天色大亮的时候,银鹰们也回来了。
为首的银鹰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的潮红,但是神采飞扬,向着褚襄一行礼,褚襄便知道他们此行顺利。
褚襄微笑颔首:“辛苦了。”
几个银鹰脸更红起来,连自己其实会说话都忘了,连连打手势。
谢知微长叹:“舰长,你不是准备追蓝珏吗,能不能别到处撩了?”
褚襄:“我这怎么就成到处撩了?”
“你那眼睛都带钩子,专门往银鹰的胸肌上勾!”谢知微抗议。
褚襄叹息:“我倒是想往蓝珏胸肌上勾,可是我怕死,还得想个好主意才行。”
谢知微:“……”
不再理为了舰长个人问题操碎心的ai,褚襄专注眼前,继续对顾临之说:“你既然不在意平临城,那待会儿齐国若是来了使臣,我也就不过问你的意见了,只是若齐国以商业为筹码,还得你出面来谈。”
“自然。”顾临之说道,“我虽爱财,也知道唯有天下安定,得遇明主,我才能真正坐拥天下财富,请先生放心交付给我便是,我自然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做出任何有损国主大义的事。”
谢知微:“激素水平正常,心率不变,全身无异常,是真话。”
褚襄笑道:“那便有劳。”
一夜乱象刚平,双方各自偃旗息鼓,却都有了新的盘算,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城门就来了汇报。
“秉国主,齐国使臣到。”
和褚襄预测一样,银鹰的袭击起到了效果,蓝珏命人传见齐国来使,褚襄和顾临之分别坐在了下首,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顺利,便可以早日摆脱赵国追杀,尽早南归,毕竟前方更不太平。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齐国来使仍是他们之前在野外营地见到的那位,身材微胖,四十岁出头,一笑有种憨厚老实的错觉,偏生还爱笑,时长眯起眼睛,褚襄瞧他看着像招财猫。
“下官齐国使臣戚咸,求见西唐蓝国主。”戚咸笑眯眯地说,“隔日又见,还望蓝国主不要瞧我这张脸瞧腻了就好。”
蓝珏挥了挥手,苏靳端了一碗茶,递给了戚咸,戚咸连声道谢,接过来放在嘴边,咦了一声,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他用胖乎乎的手抹了抹嘴巴:“西唐的酒果然比我们中洲这边的烈得多,早听闻西唐国主勇武非常,所领银鹰各个骁勇善战,今日得见,惊为天人,是旁的什么宵小学不来的。”
顾临之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场银鹰——假装去袭击齐国的银鹰,有一个还在现场站着呢,由此可见,银鹰战士还真不是只有武技拿得出手,这论起演戏,竟然也随了主子,精明得很。
蓝珏就像从未令银鹰做过偷袭一样,威严地点头,随即道:“齐国两天连续派遣贵使前来,可还是为了同一件事?”
“是,也不是。”戚咸行礼,蓝珏却又摆了摆手。
高坐首座的国主换了一个散漫狂野的姿势,如同什么大漠部落蛮族首领一般,一手端着碗酒水,一手扶着自己大腿,还拍着刀鞘,豪气冲天地直言道:“本王常年征战,不懂你们这些邦交的礼仪,也懒得和你耗费太多时间,有事快说,说完还能喝碗酒。”
戚咸大约真的没和这种国主打过交道,不由得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堆着笑脸道:“国主直爽,下官便直说了吧,赵国昨夜突袭了国主营地,今日破晓时分,竟然又假扮了贵国银鹰勇士,试图袭击我国将军,造成我齐国与您西唐的嫌隙,此心可诛啊。”
蓝珏点头:“是啊,那你们诛去啊。”说完,还极其形象地拿手比划了一个往外扫的姿势,嘴里说:“去,去啊!”
顾临之、苏靳和杨丰几乎同时拿手按了按嘴巴,褚襄倒是坦坦荡荡,直接笑了起来,实在是忍不住,因为频道里的谢知微笑得惊天动地,颇具传染力。
戚咸沉默地站着,那位国主斜依着软垫,却半分慵懒颓唐都没有,他并不怀疑,这位西唐的君主能在瞬间翻脸暴起,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沉溺在纸醉金迷里的中洲地区,包裹着腐朽又甜腻的糖衣,他们或许看不到蓝珏笑容下的血色,但戚咸并未被迷惑。
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
他依然堆着招财猫一般的笑脸,再次行礼,此次,不同的是他双膝跪地,膝盖在地面磕得嘭地一声闷响——这已经不再是一国使节觐见他国国主的礼节,这是追随者对君上的礼节。
蓝珏放下了装模作样的酒杯,苏靳随手关上了门,这个屋里的空气中充斥着金戈铁马,一切不再奢靡散漫,每个人都仿佛身披冷甲,手握银刀。
“国主直率,戚咸也不该再旁敲侧击、吞吞吐吐。”戚咸说,“放眼天下,群雄逐鹿,戚某心中,能成一方霸主者,蓝国主当之无愧。”
蓝珏的手轻轻扣在了刀柄上,他说:“是吗?”
“上都皆传言,西唐国主除了一身武力,别无长处,占星阁曲凌心那句‘乱天下者起于南境’也一直被当作一个笑话,直到戚某今日得见银鹰,见到领兵的国主一马当先,银刀所过所向披靡,才知道传言不是不可尽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