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麦阳春鄙夷。
“嗯。”
又是这个反应。
麦阳子玩儿。
“你是笨蛋么?”
突兀的轻嗤,让麦阳春皱起眉:“干嘛突然骂我?”
江新桐没看他,淡淡地说:“笨蛋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是,你意思是,你看不起我让我难受,还是我的错?我是笨蛋?”麦阳春不可思议——这人什么逻辑啊!
江新桐沉思了一会儿,“不全是。”
“你说清楚了江新桐,谁的错?”麦阳春干脆不走了,站在格子上,怒气冲冲地喝住他。
“……我的。”江新桐无奈道,“我的错。”
“敷衍!”麦阳春不爽地埋头开始走,脚步快得要飞起来,“不许跟着我!”
江新桐依旧不紧不慢地吊在他身后。麦阳春深呼吸几口气,刚要平息,后面那人又说道:“哭了?”
“我靠!你神经病啊!”麦阳春认命地转过身,难堪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哭,然后心里暗爽?今天给我纸巾是不是骗人的?你不是想安慰我,你是想看我热闹?”
江新桐怔了一会儿:“不是,不是,不是。”
麦阳春说:“不是就不是,你还强调三遍,脑子有病。”
“三个问题,答案当然是三个。”
看见江新桐失笑,麦阳春也有些尴尬地又转回去,速度不减,几乎要小跑着回家了。
“宝贝儿,跑这么快?”
听到这声宝贝儿,他差点儿一个趔趄——江新桐可能是沉静太久了,让他忘了这人还有个变态的特征。
一转回去,果然还是那副睨着笑意的矜骄样儿。
麦阳春怒道:“不许这么叫我!”
江新桐懒懒跟上来:“别发脾气。”
每次麦阳春一情绪外泄,他就总是用“别哭”、“别发脾气”搪塞过去,麦阳春觉得这个人简直没脑子,“我没发脾气,我这是语气强烈地跟你讲道理。”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
“我错了宝贝儿。”江新桐火速接话,还是那样平淡,丝毫没有悔意。
麦阳春特想胸口碎大石:“你也太能恶心我了!”
江新桐没应声,懒散地跟着他一块儿走。
麦阳春就絮絮叨叨地开始念他的不好——自大、清高、变态、脸皮厚、看不起人、性格差劲、除了学习一无是处……
江新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在他喘气的间隙里插话:“你家到了。”
麦阳春一看,果然要到家了。他也不惊奇这人怎么知道他家住址,毕竟也是一起坐过两次公交车的车友了,他只是惊奇,被人这么说江新桐都没有情绪,这是人能做的事儿么?
麦阳春停了话头,站在原地哼哼唧唧半晌,还是憋不出一个字。江新桐似笑非笑地看他:“舍不得?”
“滚!”麦阳春把话往肚子里吞,勉强地把这个字呸在他脸上,跑着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麦阳春故意慢吞吞地吃完饭,又慢吞吞地散步到图书馆,比往常慢了十几分钟。江新桐已经坐在老位置上,眯着眼睛看他:“为什么这么慢?”
“我、我……”每次被他这样看,都有种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心虚感,麦阳春憋了半天,“我吃饭慢。”
“浪费时间。”
麦阳春瞥了他一眼,不高兴了。
果然下一句是:“别发脾气。”
“江新桐,能不能别老重复这两句?”麦阳春毫不客气地说,“很烦。”
江新桐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没哭就行。”
……我靠!还拿这个杠上了是吧?
麦阳春问:“你带手机了么?”
江新桐正在整理题目,头也不抬地说:“带了,不许玩儿。待会儿分心。”
“我就想查个资料。”
“问我。”江新桐强硬地说。
哟呵,这还真自信,觉得自己百科全书?
麦阳春就故意慢悠悠地说:“好啊。我问你,割掉泪腺要多少钱?”
“你要切除泪腺?”江新桐放下笔,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因为某人总想看我哭,我不能让他如愿。”
“行了,说多错多,你笨蛋的身份落实了。”江新桐轻笑一声,“按理来说,眼泪是因为疼痛或者心理现象分泌的,泪腺只是起到润滑眼球的作用。”
麦阳春噎了一下,最后还是理直气壮地控诉他:“甭废话,考试又不考这个,浪费时间。”
江新桐把本子推给他:“上次相同的题型,你先做做看,当温习了。”
麦阳春低头扫了一眼,就提笔刷刷地写,进度异常的流畅。江新桐表扬:“有进步。”
麦阳春得意地哼哼了两声。
江新桐拿过满满的本子一看,全对,“进步挺大。”
麦阳春就差把鼻孔对着他喷气了。
江新桐问:“后天月考,有把握么?”
麦阳春立马低头,清咳了一声:“……没有。”
这又不怪他,才补了几天的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明天不用来了。”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要补课的吗,居然赶我?!”麦阳春立马黑了脸。
谁给他的胆子,敢嫌弃自己?!他坐在这儿已经是看在白雪的面子上了,懂不懂得珍惜?
江新桐看着他笑:“气什么,考前还来补课会很有压力。越学发现不会的越多,考试的时候就越紧张。你先把今天学的弄清楚了就行。月考而已,考察范围还比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