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较量从一开始就已成定局。
掌柜的和他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掌柜的感到十分糟心,感叹道:“他们现在已经明白了,老板你在国师大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于是他们现在转而往国师府上送佳人美酒了。”
佳人?美酒?
李儒风这么朴实的人,是不会要的好不好,这帮猪脑子。如果他要去贿赂李儒风,就带豆芽菜。
李澄晞又是一声冷笑,却听得掌柜的辛酸说道;“国师大人都照单全收了,老板,你不想想点子吗?没有国师大人的庇护,咱们的好日子就再也没了。”
李澄晞默了默,还在回味那句“照单全收”,便听见门口有人问道:“六皇子在么?”
李澄晞一抬眼,就见着长安府尹站在门口。他的精气神和前阵子都有些不太一样,今日里,肚子凸得格外圆,头扬得格外高。
李澄晞略一琢磨,一敲掌心。
“大人,你这怀胎七八月了吧?”
长安府尹连同他身后的官差,都怔了一下,站在前头的怒目而视,站在后头的憋了一口气不笑,脸一直在不规则抖动。
气氛有些古怪,李澄晞嗅出了一丝丝不妙,缓缓凑过去,拿了一锭银子,塞在长安府尹手里,轻声耳语道:“大人,求不找茬。”
“六皇子,你行贿本官,这一笔要狠狠地记上!”
???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可都不是这个反应啊?
李澄晞呆了呆,长安府尹继续道:“听说你利用名人效应,爆炒物价,本官特地来查查你杏花春雨楼的物价,究竟有没有出格的!”
……天哪,凉拌大葱你都吃了多少盘了,出格不出格,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李澄晞垂头瞥了府尹一眼,府尹像是第一次来杏花春雨楼一般,抖着手,也抖着嗓子,边指着墙上的菜牌子,边大声喊道:“啊!你一盘大葱卖这么贵,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啊!你这个奸商,本官要查封你的酒楼!”
他这么一场表演,无非是想多找李澄晞要一点钱罢了,刚刚那十两银子,府尹显然没有放在眼里。这个时候,如果李澄晞适时行贿,按道理,府尹是会收取一半的罚金进入私囊,然后放他一马的。
李澄晞原本很在意钱,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快,冷着一张脸就走了,留下一干人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二捣了捣掌柜的,悄声问:“老板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看着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呢?”
掌柜的沉吟一番,摆了摆手,叹息道:“我看啊,他也有可能是失恋了。”
“哎哟您还知道失恋的感觉?”
掌柜的一瞪眼,怒不可遏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李澄晞一路去了国师府,他身上伤才刚刚好利落,走这么远的路,脖子酸腿也酸,很是辛苦。国师府的大门敞着,没有人看守,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百官送礼。
长安府尹这样对他,想必现在许多人都晓得李儒风将他弃之不顾的事情,他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找李儒风,仿佛有些脸皮太厚。
李澄晞有些后悔,但他走这么远的路,脖子酸腿也酸,急需休息一番,眼见着四下里无人,他才溜进门里去。
进门后,隐隐有管弦歌声传来,李澄晞心中一动,难不成掌柜的说得都是真的,李儒风当真这么浪?
他寻觅到后花园,一眼便见着李儒风躺在小榻上,闭着眼睛,枕在美人一号的膝头,美人二号正在弹琴,美人三号正在弹琵琶,美人四号正在吹笛子,美人五号正在跳舞……
这些美人都是活蹦乱跳的,李澄晞数到后头,渐渐有些数不过来,心里憋气,怒气勃勃地瞪了李儒风一眼。
李儒风恰好将狭眸张开,看了他一眼,略略一笑,没有说话。
“骄奢淫逸。”李澄晞脑子一抽,做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李儒风没有讲话,倒是美人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了。
怕了怕了,他再弱也是个男人,嘴皮子天生就慢,怎么能吵得过这样一帮女人。
李澄晞只得闭了嘴,李儒风才挥了挥手,一群人都呼啦啦散去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李儒风懒懒一笑,自问自答道,“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客客气气的长安府尹,来寻了你的麻烦,你觉得不太自在,所以找我?”
李儒风在暗中监视他吗?李澄晞怔了一下,当真生气,他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来到这里,但他敢肯定,原因肯定不是李儒风以为的那样。
他怒气勃勃道:“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并不只是你。这世间,人与人的关系,大抵如此,相互利用罢了。”
李儒风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倦意,挥了挥袖子,示意他离开。
李澄晞默了默,一步步紧逼过来,冷冷道:“李儒风,你狼心狗肺!你以为别人都是利用你,可你呢,接近我还不是为了寻找转世成的苟晞?苟晞找不到,你就把一腔怒火发在我头上,你现在这幅样子,这辈子都找不到苟晞……”
在他说话时,李儒风将手里把玩的茶杯在面前的小案几上扣得晃啷作响,李澄晞讲得太投入,依然不为所动,一路滔滔不绝地往后说下去,直到那小茶杯被李儒风一巴掌拍碎在桌面上,他才讪讪噤了声。
“李澄晞,你说得都不错。”李儒风猛地抬眸,眼里光芒冷厉,大约是被李澄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