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的帷幔被换下,侍女们翩然而飞,将流云一般的锦缎挂了上去,天青色的流云锦厚重垂坠,看着它如入云端,果然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
再看床上,已经铺上了龙涎草做的床垫,一层天蚕丝的褥子上一卷象牙簟在素手的推移下慢慢铺展开。一对玉儿枕放在床头,缂丝的枕套里塞着昆仑山上出产的天丝棉,天丝棉裹着具有安神静心的安神玉,故而名叫玉儿枕。一条冰蚕丝所制的被子放在床尾,被套上巧夺天空地绣着鱼儿戏莲。
等一切准备妥当,两位大姑姑走到罗汉床前,福身拜下,“主上,床已经铺好。”
方晟言颔首,抱着睡得脸颊通红的姜元走了过去。
他起身不久,罗汉床也变化一新。
大引枕与靠枕相依,茶壶与茶杯为伴。那把显得孤零零的紫砂手把壶不知道去了哪里,代替它出现的是暖黄色琉璃灯盏,琉璃灯罩的胎质极薄,却还细细雕琢出了若干细碎的梅花花瓣。穿红的大姑姑纤手拿起灯罩,里面一汪薄薄的灯油里卧着一条玉蚕一般的灯芯,穿紫的那位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