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衣回头冲他一笑,“怎么会呢,师弟总是比我有法子得多。”
骆欢先是一惊,随即撇了撇嘴,仓惶地将视线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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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不比江府,并没有铸剑的场所,好在袁家人脉宽广,在城中借用一间铁匠铺并不算难事。
铁匠铺临街而建,锻窑内部为了保持温度,盖得封闭狭窄,室内晦暗拥挤,烟气腾腾,连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锻造用的冶器依墙悬挂,未使用的矿石堆在墙角,天花板常年被混浊的烟气熏染,一片昏黑,油污和泥膏抹得到处都是。
如此粗鄙的场所,富家子弟是断然不会踏入的,伍青衣却全然不介意,毫无顾忌地走进去。热浪瞬间席卷全身,肩上的雪才刚刚融去,额头便沁出汗来。
赵识途在他身后道:“伍兄,我来帮你吧。”
伍青衣回头道:“不用,这点活不算什么。”
他将碎发绑在脑后,利落地脱去上衣,搭在一旁,赤膊拉起风箱。
有风源源不断地鼓入,锻炉中的火便燃得更旺了。
伍青衣动作纯熟,将昆吾剑置于火上,举起锻锤,重重地敲击。
不用多一会儿,锻台上便有火星四溅,起先还很零散,后来愈发密集。
一行人等在外面,透过飞舞的雪花望去,锻窑里的火光纯粹,明亮,像是东升的旭日。
浓烟渐渐变得更淡,锻炉上方腾起青白之气,将火光映得越发迷离。
不间断的敲击声回荡在耳畔,仿佛钟鸣鼓擂,又仿佛是激昂的心跳。
赵识途的心果真跳得很快,他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