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吧？”
周许摸着脑袋，珍惜地摸了摸，跟他表哥说：“别老打我的头，可金贵了。”
余崖哼了一声，带着他往前走。
他最近太忙，但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比之前平静很多了。
忙碌的学业带给他无尽的疲惫，也带给了他难得的安宁，他不再轻易懊恼，也不去否定自己，人是麻木了些，但是好多了。
现在在跟周许说几句话，他还能感觉到轻松惬意。
他可能也许在慢慢好起来，这个过程，比张默泽刚离开，他出国上学那段时间缓慢多了，但他也感觉到了与之前相比，他这次没那么害怕了。
而这是严以渐与周许带给他的。
他们是他的亲人，他们选择了接纳他，帮助他，陪伴在他的身边，余崖从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了很久，不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至少可以在他们的家里，偷个三四年的时间，而张默泽？他愿意留着就留着吧，既然周许要帮他，严以渐也需要他帮忙。
“哥，说啊。”走着路，周许又开了口。
余崖这次把书名说了出来，周许打着字，还问：“你没告诉杰克吧？”
“没。”
“干的好。”周许又问，“你没打算去他家吃饭吗？”
“没。”
“干的……”周许想了想，“还行吧，不过你要是去的话，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告诉严以渐，你带我去看一眼？”
余崖挠他的头发，“你就别找事了，你看他都忙成什么样了，养活你他容易吗？”
“是啊，太不容易了。”周许发完，把手机塞兜里，“回头我要多给他发点零花钱，多关心下他，让他知道我心里也是有他的。”
“马屁精。”余崖哼笑，进了图书馆。
他跟周许找了个位置没坐多久，张默泽就找到了他们，他把书放在周许面前，看了两人一眼道：“还有三本没找好。”
“你看得懂吗？”余崖抬起了头，懒懒地看着他。
“我有给他指明分类。”周马屁精马上道。
余崖挑起眼，看向了他。
周天才扫了一眼桌上的书，马上道：“还有三本是你的科目的，哥，那个可难找了，你还是跟默泽哥一起去找找吧？我就不去了，我要看书了。”
余崖哼笑了一声，把背包和手机塞到了周许身后，站了起来。
周许看着他们走了，拿着手机自言自语，“我怎么就那么聪明呢？天才周！”
他马上把他这个新起的小名报告给了严以渐，一会后，严以渐的回复过来了，他回了一句：我的天才宝宝。
周许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手机就闹了个大红脸。
图书馆的深处尽头没什么人，现在也不是人多的时候，余崖带着人往尽头走的时候，一路过来也只看见了几个人。
找到他想找的科目系列，他走了进去。
张默泽跟在了身后，余崖走了一半，回头看向他，等他走了过来，问他，“都看的懂？”
“嗯。”
“我忘了，你以前英文不错。”
张默泽找着书，没回他这句话。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爸他以前是……”张默泽顿了一下道：“他以前在国外出过差，呆过一段时间，我们家去陪过他两年。”
“是吗？我还以为他只是普通公司员工，一年到头在全国各地老出差的那种。”
这是张默泽以前跟他说过的，张默泽听了没出声，脸不由绷紧了。
余崖也懒得多问，跟他背对着身，找了另一边。
“他是干情报的，出任务身份泄露了，他被多年的老队友出卖了，我们全家被几方买凶追命，那段时间我妈走了，小港也出事了，我怕连累你，就一个人先走了，后来，他们都没了，爸爸妈妈，小港，全都死了，就留了我一个人，我就只有你了，我就回来找你来了。”张默泽张着嘴，无声无息地对着书架说道，“除了你，我已一无所有。”
“什么？”他没发出声音，另一边的余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回过了头来。
张默泽回头看他，黑眼显得有些空洞。
“没什么。”他说。
余崖看着他，莫名恼火，他冷笑了一声，“又是没什么。”
是啊，除了没什么，还能有什么不成？
他要是知道为人着想一点，嘴巴能挤出几句人话来，他们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从一开始，要的就不多，可这个人却连几句话都不给他。
这一刻，余崖恨极了他，他走了过去，压着这个人的身体，掐着他的下巴，咬着牙问他：“你既然已经滚了，怎么不滚彻底点？老是滚回来又一个字不说，你他妈到底是想干什么？你是不是个受虐狂，非得老子虐死了你你才觉得爽？”
张默泽没动弹，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余崖的脸在看。
余崖还有严以渐他们，可他只有他了。
余崖是他最后的救赎，他走不开，只有看着他，他的痛苦才能减少一点，才能忘记孪生弟弟小港亲自死在他手里的悲恸。
这样的他，是受虐狂吗？如果是的话，可以留在他的身边，那就是吧，他也只有在余崖身上才能找到活着的着力点。
这个人，曾深深爱过他，哪怕现在……
“妈的。”余崖被他看得都想抽他了。
但这时候，走廊那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叫余崖的声音：“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