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多心了。
因为听不懂粤语,安容与只能仔细看着歌词,品味着写词人想传达的意思。听到最后,他有些眼红,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意呢?
“冷雨夜我在你身边,盼望你会知,会知道我的心。”他想起了无数个目送言澈背影的夜晚,内心深处渴望着对方也和自己拥有同样的心意。
最后的吟唱结束,围观群众们自发鼓起了零散的掌,还有些人正大光明地录了会儿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容与这才拍了一下脑门儿——怎么就不知道录下来呢?
“唱得怎么样?”言澈略带羞涩地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哥,你唱得太好了!”说完挺不好意思的,又补充了几句,“上次在你面前唱歌真是班门弄斧了……这歌这么好听,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这歌的年纪比我还大,你没听过也正常。”说完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不过你好像不是广东人吧,怎么感觉粤语唱得还挺好的?”安容与说完才发现自己也不懂粤语,哪里知道人家唱得标不标准呢。只不过心里就是没来由的认为这个人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十全十美的。
言澈笑得更开心了,摆了摆手,说:“依葫芦画瓢罢了,和本地人还是没法儿比。”
慢吞吞地走了几公里,时间即将推移到八点半,长堤步道上变得拥挤。只见对面不远处有个姑娘边打电话边四下张望,随后突然朝着他俩身后的方向招了招手,接着就跑了过来。
奈何现在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姑娘瞬间沿着行进方向栽了过来,正巧撞在安容与左臂上,然后——又重重弹到了地上。而受到撞击的精壮少年竟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表情错愕,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言澈关切地走了过去,询问那姑娘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帮忙。只见她一溜烟儿就爬了起来,边拍屁股边道歉,说自己太不小心了,又感谢了言澈的关心。
等姑娘去找约见的朋友后,安容与的痛觉神经才开始正常运作一般,捂着左臂龇牙咧嘴地喊疼。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虽然自己站稳了,但那一瞬的冲击力全都实实地打在手臂上,现在正发作。
关心完了陌生人,言澈又轻柔地握住那条结实的手臂捏了起来,边换着地方边问“好点没”。手臂的主人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有这出,连疼都忘了喊,只能呆呆地点着头。
“砰!”
随着江心传来的一声巨响,烟花表演开始了。刚闹了这么一出,两人的位置都不算好,前方黑压压的站了好几排人。本来他俩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前排女子与小孩居多,照理说也不耽搁。但最前方的护栏上密密麻麻爬上去好些人,或站或坐,总归是影响视线的。还好烟花开放的地方在高空,眼睛不会受累,只是苦了那举着相机拍摄的手了。
今夜的表演主题是“新学期新气象”,最先出来的烟花大多平淡无奇,算是热身运动,两人便一边看一边聊。
烟花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近年来城市早已明令禁止私自燃放,一来是空气污染,二来是不安全,现在的都市人基本上只有在某些节假日才能看见烟花。所幸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能见到的都算是用心设计过的表演类烟花,倒也能弥补数量上的不足。
普通的烟花开过两轮,江心岛的上空开始渐入佳境。只见空中突然开出一本厚厚的书,大家伙为之一振——好戏开始了。
本打算好好欣赏一番看烟花时言澈的侧颜,这下算是彻底泡汤了。各式各样造型的烟花应接不暇,安容与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张着嘴,努力想将长达三公里的烟花光带尽收眼底。
人潮涌动,此时两人已经被挤得紧紧挨在一起,安容与的右手时不时蹭在言澈的左手上,他硬生生压抑着想要一把握住那只纤长左手的冲动。他也没想到,光是这样不经意的触碰,都能让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然后蹦到言澈眼前,说:“带我走”。
少年心里暗喜:还好街灯昏暗,旁边的人们也正专心赏着烟花,没有人会看到他此刻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通红的脸。
烟花设计师显然没这么给面子,突然,一颗呼啸着涌上高空的烟花在极高点炸开,整片堤岸宛如白昼,人群中纷纷传来惊呼。这探照灯一般的烟花留下好几秒的极度光明,这才恋恋不舍地暗淡下来。
“没事吧?脸这么红。”
好死不死,还是被言澈发现了。少年默默流了几滴冷汗,然后挤出两个字:“热的”。
继续观赏表演。这上安市政府也是铁了心要传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理念,下血本做了这期烟花,每一幕都精妙绝伦,让人忍不住觉得——读书,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而现场的成年人们更是纷纷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永远跑不完的操场、永远写不完的试卷、永远忘不了的人、永远过不完的苦日子。然而这些永远,都在毕业的那一刻,永远成为了过去。
烟花燃放结束,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地站在原地,期待还有返场表演。等了几分钟,见希望破灭,人潮开始四散离去。这个时间点坐车的话太过拥挤,两人商议下,决定再沿着江边走走,去上一站挤地铁。
马上就要开学了,叮嘱了两句要用心学习后,言澈开始问起游戏和直播的打算。正式上课后,每天又是早八晚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