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初暂居的星球,沈砚摸了摸衣兜里的樱桃发卡,他又想起了莓娜,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还有尸横遍野,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傅西泠神情变了变,他记得上一世果星虽然死伤惨重,但并没有被污染,帝王不至于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果星被污染对帝王来说只有坏处没有益处。
“怎么会被污染?”
西里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陛下的私密部队放了k型病毒,整个星球的生物都会死,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清洗,那颗星球被污染是必然的事情。”
“不可能!”傅西泠面色一沉,说:“k型病毒太危险了,他们应该会放y型病毒,通过雨水传播,雨停之后就会失效。”
西里医生都是有些惊讶傅西泠竟然能够猜测到这点,是他疏忽了。
“之前的确先投放的y型病毒,后来才放的k型病毒。”
电光火石之间,傅西泠便明白了,阿奇尔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不,正因为他是阿奇尔,才会这么做。
沈砚摸了摸下巴,说:“这么说,应该有两拨人。投放y型病毒的是私密部队,那投放k型病毒的人是谁?”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除了阿奇尔不会有别的人。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中。
“我和师父从果星逃出来时,除了阿奇尔的星舰没有看见别的。”沈砚说出这一点后,傅西泠已经能够完全确定阿奇尔气的是什么心思了。
他薄唇微敛,眉目凌厉,说:“是不会有了,阿奇尔放出k型病毒就是想趁机折断帝王的一只臂膀。”
沈砚感到背后一阵恶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阿奇尔这种人更是防不胜防。
“你别再和他合作了。”沈砚一把抓住傅西泠的手腕,手上的力气有些大,直接将傅西泠的手腕捏红了。
傅西泠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心里一阵暖意,他没有正面回答沈砚,只是拍拍他的手背,说:“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不过,阿奇尔竟然在他背后捅刀子,明知道沈砚还在果星,还放出k型病毒,这笔账他记下了,必定要双倍奉还。
沈砚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傅西泠的意志,傅西泠向来都是这样,认定一件事就会去做,他似乎什么都不怕,比起沈砚的母亲,傅西泠才是一个真正的赌徒。
这么多年以来,沈砚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害怕,他害怕傅西泠出事,怕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退缩,在拳击台上,他学会的就是迎难而上,不能退缩,气势一弱就会输掉,现在他却因为傅西泠而改变了自己多年以来处事的准则。
晚饭吃得异常沉默,乔舒亚上将被帝王派去了前线,整个帝国陷入了一种焦灼和恐慌中。
傅西泠照旧去房间里进行复健锻炼,沈砚则是跟着西里医生修炼异能。
“你的心不静。”西里医生抬手阻止他继续练下去。
沈砚也知道自己今晚状态不对,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师父,我觉得我变得懦弱了。”
西里医生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说法,“那不是变懦弱了,而是有牵挂了。”
“这是好事,一个人如果没有牵挂,那就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离开。”
沈砚怔了怔,若有所思,他一直都一个人,不管是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无人可说,他也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在哪里都无所谓,在哪里他都没有归属感,他像是漂泊不定的浮萍,无处可系。
现在,突然出了一个人,成了自己的牵挂。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西里医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想想吧。”
露台上只剩下沈砚一个人,仰头可以看见漫天繁星,夜风吹拂在面颊上,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很想让傅西泠也看一看这景色,哪怕傅西泠早已看腻。
傅西泠从浴室出来,他现在已经能够慢慢走动,所以也就尽量靠自己走。
意外的是,沈砚竟然在他的房间里。
自从出院,傅西泠便再没有和沈砚住过一间房了,对于深夜沈砚出现在他的房间,傅西泠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沈砚应该是要来和他谈谈他和阿奇尔合作的事情。
傅西泠走进了才看清,沈砚已经洗过澡了,他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刚洗过所以有些蓬松凌乱,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
傅西泠下意识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不穿鞋?”沈砚一眼瞧见傅西泠竟然赤着脚在地上走,蹙了蹙眉,走过去将拖鞋拿过来,蹲下身,帮傅西泠把鞋穿上。
“去床上躺着吧,你怎么刚洗完澡皮肤还这么凉。”沈砚扶着傅西泠,不容他拒绝,将人扶着走到床前。
傅西泠全程发懵,沈砚不是来责备他的吗?怎么这么体贴入微?
“躺进去一点。”沈砚戳了戳傅西泠,傅西泠感觉到痒,缩了缩身体。
听话的往里面挪动,沈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傅西泠才睁大双眼盯着他,不确定的询问:“你今晚就睡在这儿吗?”
“要不然我睡沙发?”沈砚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反问他。
傅西泠赶忙伸手抱住沈砚,“那多不舒服。”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沈砚忽然拿出一个樱桃发卡,“这是莓娜的发卡。”
傅西泠一怔,拿过那枚发卡,“她……”
“她死了,就死在我怀里。”沈砚的声音近乎冷漠的说道。
傅西泠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