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汤衡很有礼貌的回应,但是从他的举止表现还是能够看出来他一点没有面对长辈的拘束,相反更加从容,对比起来沈东明倒是略显促悭吝。
“你爸爸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觉得很遗憾,这份资料本身已经没有了意义,你要他有什么用呢?”沈东明还是很好奇,距离汤固成去世已经五年了,当年引起的风浪早已经消失,无论当时的社会舆论如何指责汤固成,但对现在的人来说成为饭后谈资都嫌老套,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汤衡还费心思的叫他去翻出来这些资料。
“我觉得意义重大。”汤衡放下握在手里的紫砂壶,打开牛皮带看着已经发黄的纸质资料,关于药剂的成分与配比,仔细清楚的科学依据与临床试验,条理清晰,文件最后还印着他爸爸当年的印章,一切都是这么了然,可是汤衡依然能够从字里行间辨识到,这份文件报告与他爸爸当年和恒东制药合作研究的药剂的文件的细微差别。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口等待命令的服务生上前,服务生上前递交了一个铁盒,里面是为沈东明准备的谢礼,今年新上的太平猴魁。沈东明接了盒子,也没什么话可说,既然问不出来,况且那份废弃的文件对于自己也毫无价值,索性由他去了,他已经从制药总监的位置上退休,现在上任的汤衡想干什么,他已经不能只凭借前辈这一个身份插嘴了。
从茶室里面出来,手机便冒出来短信提示音,打开。
“亲了我就想跑路?没门!”
光是看着短信就能想象得到张忌远在那手机那头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汤衡用手指刮了刮手机屏幕,不自觉的傻笑了一下,这个小孩真的可爱,可惜了…
觉得心烦,手里装文件的牛皮袋子都被自己手指抓出印子,套上头盔跨上摩托往恒东制药的制药实验基地骑去。
……
大概又过了两天,已经到了要许氏酒店实习的时候,张忌远前两天还是没有见到汤衡,发出去的短信显示已读但是没有回应,猴子都说他怎么跟丢魂一样。张忌远突然有种被骗了很长一个炮的感觉,骗了好几炮,骗了自己的同情,骗了自己一顿饭,关键还tm骗了自己两盒避孕套!!!他开始怀疑汤衡是不是自己太寂寞而做的梦。
鼻子开始想念汤衡的香味,脑袋也是。
今天是许氏酒店来学校接实习生过去实习的日子,张忌远挺尸一样的洗脸刷牙,与一干a在学校门口等着专车。
其他的a都在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许氏酒店雄厚的背景与资产,以及背后老板许风城东fēng_liú倜傥,可是张忌远一点也没有力气去思考,他脑袋里现在只有汤衡这两个字。
汤衡是谁?汤衡是干嘛的?汤衡是幻觉吗?汤衡现在在哪?汤衡不会死了吧?在出租屋生病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想着想着,张忌远拨开人群朝着记忆里汤衡出租房那个方向走,被杜之淳拉住了,他今天也去许氏酒店实习。
“张忌远你干嘛去?”
“哦…我朋友生病了…我要去看看…”张忌远回答的中气不足,明显有心事。
“马上许氏酒店的车就来了,你现在走了实习怎么办?”
张忌远被这么一问,更烦了,本来脑袋就不灵光,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汤衡揪着他的领子问一问他是不是骗炮的。
“别拉我!”张忌远有点着急了,抬高胳膊准备甩来。
甩开了杜之淳的手,忽然从背后一个大手又握了过来:“怎么?大清早就吃火药了?”
扭过头去,汤衡老不正经的歪着嘴笑着与张忌远对视。
十八
明明刚刚还胡思乱想着眼前这个人的事情,结果现在人在眼前了,张忌远看着眼前笑的很莫名的汤衡,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一道。
手被攥在头顶,手腕略有点痛。
张忌远皱了皱眉,猛的一下挣脱,就往刚刚来的方向走,什么狗屁汤衡?自己瞎操心什么?现在活蹦乱跳出现在自己面前,好笑的这么开心,看见我消息不回,给老子滚蛋!
刚刚张忌远皱眉的小模样在汤衡眼里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了?这小孩怎么生气了?
三步追上去手搭在张忌远肩膀上,结果张忌远一抖给抖掉了。
“张忌远?你怎么了?”
“滚啊!”头也不回。
这时候许氏酒店来接实习生的大巴驶过来了,暗红色的大巴上印着大大的金色的许氏酒店的logo,黄金的狮子前爪翘起抓着太阳。
汽车停稳后穿西装的主管从车上下来,实习生开始有秩序对准备排队上车,张忌远气冲冲的挤到队伍里,插了队,后面的人想言语,看见是张忌远就作罢了。
汤衡站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看着张忌远背对着自己的浑圆的小脑袋,哭笑不得。
本意是不想哄的,反正之后两人又没什么关系,但是汤衡不知道被什么驱使下,还是走了过去。
掰过张忌远的脑袋,揉着张忌远的脸,问:“你怎么了?”
张忌远脸上的肉被汤衡的大手揉的变形,眼睛却还跟要吃人的小老虎一样狠狠的盯着汤衡。
“治你的病去吧!忙得不回消息?手指头断了还是眼睛瞎了啊?”
就是很生气,火气从哪来?张忌远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就莫名其妙亲了一下,上赶着人家,结果人家还不稀罕!太他妈掉价了!炮都打过了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