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看着吃饱喝足后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哼着小曲的迟洛兮有气无力地骂道:“迟洛兮,你丫其实是个泰迪精投胎吧!”
……
虽说迟洛兮让江弦平时多加小心,可一直到十二月初,他都再也没见过柳毓或是其他可疑的人。
当冬日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是在一个周六的清晨。
屋外枝条萧瑟,雪花簌簌,迟洛兮的卧室内却温暖如春。
抽泣般细微的嘤咛和微弱的水声从紧闭的门缝中溢出,那声音似是十分痛苦,但仔细听来痛苦之中又好像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终于在一声尾音被拔高的呻|吟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江弦有气无力地趴在迟洛兮身上,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被汗湿的脊背上,与楼下的雪花一样闪着微光。
迟洛兮轻轻吻着他的额头,鼻尖,手指轻碾他的耳垂,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迟洛兮……”好半天,江弦才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从今天开始,咱俩分房睡,半个月,你别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迟洛兮的手探向对方某处捏了捏,又揉了揉,直到榨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你这话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不腻吗?”
“你给老子……住手!”江弦紧紧攥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强行把他拉开,咬牙切齿道:“不准诱惑我!我现在已经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我看你真是想让我死在你床上!”
迟洛兮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身下移到身上,调侃到:“欲仙欲死吗?”
“闭嘴!你这个老sè_mó!”江弦忿忿地将他的手打开,裹紧被子翻到床上,小兽似的蜷作一团。
可惜还没过十秒,他就被迟洛兮八爪鱼似的从被子里又扒了出来,直接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洗干净再睡,不然肚子该疼了。”
之后在江弦强烈反对之下,这个澡洗的要比平时快许多。
给他吹干头发,又换上软绵绵的睡衣后,迟洛兮牵起江弦的右手,在他手心那道红线似的疤痕上亲了亲,才把他塞进被子。
自从江弦的手拆线那天起,每天亲一下他手心的疤痕好像就成了迟洛兮新加入的必要日常之一,每一次亲吻的时候表情都格外虔诚,就像是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
“我去给你做早饭,你再睡会。”迟洛兮放轻声音,伸手在他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发丝间揉了揉,转身出了卧室。
鸡蛋在煎锅中吱吱作响,背面被煎的金黄,嫩黄色的蛋黄从摊平的白色蛋清中微微鼓出,鸡蛋的焦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满是幸福的味道。
迟洛兮穿着藏蓝色的居家服,围着条米白色的卡通围裙,黑色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线条明朗的侧脸上,高挑的眼尾带着假期清晨特有的慵懒,笔直的鼻梁在侧面投下一片阴影,听不真切的歌声从他形状姣好的双唇中溢出,缥缈地顺着窗外投进的阳光扶摇直上,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就在他把鸡蛋盛入盘中的时候,手机响了,于是他关火,趿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客厅,捡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划下了接通键。
“迟洛兮,我们发现他了。”听筒对面传来李桥严肃的声音。
只在一瞬间,原本呈放松状态的迟洛兮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整个气场都变得凌厉起来,仿佛窗外的细雪在他周身围绕。
“在哪?”
对方报了个地址,迟洛兮立马接道:“等我,二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迟洛兮解开围裙,带着一身淡淡的油烟味进入卧室。
卧室里性|爱过后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阳光,让整个空间都仿佛游离在尘世之外,显得无比静谧。
简欧的实木大床上,江弦蜷着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脑袋埋在两个枕头缝中间,猛然看去,只能瞅见他一头柔顺黑发,显得毛茸茸的后脑勺。
迟洛兮绕到他对面蹲下|身,踌躇片刻,手指抚上他的额角,沿着侧脸轮廓一直描绘至眼尾,看见熟悉的人轻轻皱了皱眉,蝶翼似的睫毛颤了颤,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哑声呢喃:“嗯……迟洛兮?”
迟洛兮微微一笑,又用指腹抚过对方面颊,轻声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别乱跑,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嗯……”江弦嘤咛一声,猫儿似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喟叹,再次合上了眼。
迟洛兮自衣柜中取出衣服,换好,又在江弦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抄起外套出了门。
……
江弦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窗外,早晨落下的薄雪早已被太阳烤化,地面湿漉漉地一片。
他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撑起身体,又抽了抽鼻子,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那种熟悉又独特的檀香味。
“迟洛兮?”江弦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嗓子还有些哑,应该是早上叫多了,总之不太舒服。
房间里异常安静,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应,江弦便翻身下床,走出卧室。
温度比卧室略低的客厅里有一种冷香,餐桌上摆着的溏心煎蛋和蜂蜜牛奶已经失去了温度。
江弦在把所有房间翻了个遍,确定迟洛兮确实不在家之后,才会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他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最近已经习惯了睁开眼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