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一样,你这样为我出头,不就是自觉地站到了那些人的对立面了吗?对我,他们不敢做什么,对你还不敢吗?就算不使绊子,无聊的时候在嘴里把你拉出来溜溜你想着也不会舒服吧?”
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在我的团队里了,我想要保护你都怕不及时。
这句话岑景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第几次后悔从自己团队放走柯冉。
同时也不知第几次后悔从自己身边放走柯冉。
“我……”柯冉这时候才意识到炮台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入到它攻击范围内的人,“我当时没有想到。但是他们那样说你真的太过分了!有病吧真是!一副唯恐不及却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八卦的样子,当有人站出来到’大多数人’的对立面时,这些人就以为自己被衬托得高尚又正义了吗?以为自己是主流的一分子就能够批判少数人了吗?”
越说越气,柯冉喝下一大口茶,怒气冲冲地看向岑景,语气中都带着火星子,“你都不生气的吗!?”
“我生气啊,我可是主角好吗。”岑景顺着他说。
可是你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
柯冉气不过,直接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再将手机的大屏幕杵到岑景脸前。
他说,“你看你这个云淡风轻的样子!这种时候了你给我玩什么佛系!”
岑景不但没有听取教导,反而是笑了。
很轻微,但是还是被柯冉捕捉到了。
他生气地瞪眼,将手机又往岑景面前怼了怼。
岑景好笑着将柯冉的手推回去,他说,“生气是肯定的,我又不是圣人,这样恶意地窥视我当然会让我愤怒。但是我当时决定要公开的时候就料想到了今天的局面。”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天事务所的情况,说:“而且似乎比我料想的还要好一些,至少大部分都是善意的,倒是这剩下的几颗耗子屎全都跑到你眼前去了。现在你都帮我把气生完了,我还生什么?”
他笑得自然,柯冉也没有办法对着他发脾气,只能闷闷地说:“哪有气都让别人帮你生的……哪有你这么冷静的。”
“我不冷静。”岑景看着空气中的一点说。
知道你和别人闹矛盾得罪很多人之后,我连办公椅都坐不住了,手头已经快要完工的法律文书也被我扔在一边,拿起你的杯子就往你这边赶。
在那之前我还老神在在地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扭扭捏捏地来我这里拿杯子。
而赶到之后看到你和那人争执的样子,更是一点合伙人的风度都没有了。
其实我哪里需要对那人说那么多,咳嗽一声,那个人自然就会退下了。
这哪里还是冷静。
“嗯?”柯冉不解,岑景现在这个样子是挺冷静的啊。
岑景又是喝一口茶,不解释。
“我送你回家?”岑景说。
我应该拒绝的,柯冉心想。
“......嗯。”
但是他已经找不回分手当时决绝的感觉了。
车里放着交通广播,却更加衬得这一路安静。
除了偶尔柯冉响起那些人对岑景的说辞时还是会忍不住骂骂咧咧两句。
什么人啊,也配当律师。
什么人啊,也配在c市。
他在一旁毫无逻辑地开着各种各样的炮。
不仔细听很容易被交通广播的声音覆盖过去,可是岑景开车的时候一直竖着耳朵。
自然也就没有错过柯冉这些怨念。
碎碎念碎碎念地,有点烦人。
更多的却是可爱。
“我一直都想问,你脸是不是抽筋了?怎么一直都是笑的表情?”可爱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岑景。
嗯,可爱,你觉得他可爱。
岑景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抽筋。”
我就不能多笑笑了吗?我在你的脑海里到底是多苦大仇深的一个人。
“那你笑什么。”
显然,柯冉很有可能真的是那样认为的。
呵,岑景在心里冷笑一声。
既然是你要逼问我的,那接下来你可千万别怪我。
“我笑你啊。”岑景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怎么一碰到我的事情你就变得这么控制不住脾气?”
之前大家对柯冉的印象都是有趣、好脾气、人缘好。
“我碰到谁被这样抹黑都会生气的。”柯冉说。
“是是。”岑景顺着他说,“谁被抹黑的你都会发生气,而如果有人但凡来问一问与我有关的八卦,你也会非常生气。”
他拉长了“问一问”和“非常”的音调。
听出了岑景语气中掩都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逗趣,柯冉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车开到柯冉楼下,他与岑景道了谢就想跑。
刚才就是被岑景说中了。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他的确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应不应该发生这样的冲突,甚至他会以为这些人的询问都是善意的。
柯冉知道,很多人来问他都是不带恶意的。
但是他无法忍受。
哪怕一点点恶意出现的可能性,他都不能让这些恶意无端加到岑景身上。
所以他不分清红皂白,一致回击。
刚解开安全带,柯冉听到岑景说,“你的戒指,在哪里?”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柯冉顺了一下思路才反应过来,问的是他们俩的对戒啊。
目光下意识地飘到岑景的右手无名指上,素圈在岑景的手指上微微发着光,不夺目,但是也无法忽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