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感觉怎么样？”茌海学着吉亚特的发音，轻轻啊了一声。

“就是这样，再来一次。”

茌海听他的话，又念了一遍。

“好乖，那么来下一个。”

这种方法对茌海而言效果很明显，他在第二天就能说出简单的问候，能够对词语简单组合并且形成正确的语法。只不到一周的时间，茌海就能够正常说话了。

他本来就是能说话的，只是后期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愿意把声音发出来罢了。

然而这种恢复速度让茌海自己也觉得吃惊，他向吉亚特询问为什么会这样，吉亚特把上面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茌海点点头。

吉亚特笑而不语。

“茌海。”某天晚上，茌海和吉亚特在花园里乘凉，茌海捧着吉亚特泡的花茶，一口一口喝着。

“怎么了？”茌海问道，少年的音色剔透而空灵，简单的发音也仿佛能使周围的空气清澈起来。

吉亚特看着投影着月色的茶汤，说道“我教你唱一首歌吧？唱得好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唱得不好呢？”茌海笑着问道。他语气里带着揶揄的意思。

“不好……也带你去个地方。”吉亚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可别是忘川黄泉。”茌海作出担惊受怕的表情。

吉亚特揉了揉鼻子“算是吧。”

“算是？”茌海盯着他看，“好吧，你带我去哪里都行。”他又软软地摊回了藤椅上。

这回倒是吉亚特吃惊“哪里都行？”

“是啊，只要你在。毕竟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好像只有你了。”茌海说话还是慢慢的，这算是长期不说话后的一点后遗症，但是在茌海这里反而变得很熨帖，好像他这个人就应该这样不紧不慢说话一样。带着一点点韵味，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引他多说几句。

吉亚特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用茌海从来没有听过。

但是曲调很好听，他仿佛能看见翻腾着的雪白的浪花，月光一泻如注倾倒在了黑暗的海水里。无数的鱼，成群结队围在一起，在辽阔的海水里欢畅着游动。这是一个庞大的世界，但是有多姿多彩的生物用自己的生机勃勃充填着这种庞大，让它变得美丽而富裕。

无声之处，万籁具起

以水为音，声色晦明

以水为律，韵承空灵

以水为心，传情达意

茌海注意到吉亚特的眼睛一直在看的着他。就在唱歌的时候也没移开过。

“tea”

当他听见这个结束语时，他能看见，吉亚特的眼睛里全是一个人。

那双眼睛，海蓝色的眼睛，仿佛大海的子女对他诉说着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

歌曲唱完了，吉亚特眨了眨眼睛，茌海回过神来

“怎么样？听会了吗？”吉亚特问道。

茌海说“会了。”

吉亚特不信他，笑容带着些揶揄：“我听听？”

“tea”

第9章r9

茌海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吉亚特搂了起来“茌海，我的茌海。”

茌海呆呆看着吉亚特突如其来的发疯，不知所措拍了拍吉亚特的背部，他现在悬挂在空中，唯一的支撑就是吉亚特的手臂。

吉亚特说“你跟我走好不好？”

茌海拍打的手顿了一下。

吉亚特使劲擦了一下紧贴着茌海臀部越发瘙痒的手心“好吗？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说过不管去哪里都可以。”他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快。

茌海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他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抹黑。便不省人事。

吉亚特换了个姿势，安心地把茌海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好乖，好乖……”就在这时，他身边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浓郁

“准备滚回海里了吗水母？”

吉亚特继续搂着茌海，他一遍一遍抚摸着茌海的身体，好像人类在抚摸着一只乖顺的小猫。

“这个人类，你很喜欢他？”

吉亚特听到这句话，才堪堪抬起头。黑影犹豫了一下“时间到了，你就应该回去。这事你应该清楚吧？最开始你本只想看他一眼就离开，结果你没有走。你还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那天茌海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书桌下一滩污湿。那是吉亚特中途变成水母时地上渗透出来的水迹，也是因为那一天，为了把这头不遵守规则的巨型水母带回海里，出动了大量的鱼群。

“我要带他一起走。”吉亚特说道。

“嘿，水母，我虽然知道你没脑子，但你也好歹也管理了水域这么久。我这个小地方哪里装得下你？你不好生想想，还有这个人类，能跟你游这么远吗？没累死在半路上就算不错了吧？”

吉亚特身后出现一条手臂，掐住了黑影“你说谁死了？”

黑影叹了口气“色令智昏。你不能把他带走，我已经找了他的家人，就算他一直呆在这座城堡里也不会有问题的。”

“他还有……家人？”吉亚特想起自己听见茌海父母离世时那种既心疼有莫名喜悦的心情。

“他还有个表哥，那是他父亲的好朋友的儿子。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玩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让茌海对语言识别能力产生障碍，他也不会和这个人类分开。”黑影说道，语气中带有淡淡的讥讽。“我几天前就给那个人类寄了一封信，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要到了。”

吉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