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丁池鱼心头松了口气,细细回想,这一路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就算商炀跟在身旁,两人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路上虽然没有交流,但是眼镜男临死前的话却仍然印刻脑海,不用多做商量,两人便默契的先绕道去了灵堂。
灵堂内的灯光明明灭灭,守夜的人在原地几乎都睡了过去,商炀尝试着推了推,竟然没法弄醒他们。
丁池鱼的视线落在了灵堂正中最大的花圈中央空着的一圈处,原本属于眼镜男的纸花,此刻孤零零的别在那里。
烛火一闪,那白色纸花从底部开始,竟然被血色给缓缓浸染,很快通体殷红,红的似乎都要从纸花上滴下,丁池鱼赶紧眨了眨眼,再次定睛看去,却发现纸花并无异常。
他以为只是自己花了眼,也没有在意。
中年妇人和老妇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没有在灵堂守着,机会难得,两人赶紧走近了少女的尸体。
少女白皙的脸上,此刻竟然浮起了一抹清晰的血色,原本就生死难辨的感觉中,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丁池鱼看了看商炀,得到了默许后,就想伸手去少女的尸体上探查一下。
“两位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清冷的女声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骤然回首,发现中年妇人正站在原地,闭着的双眼第一次睁开,露出一对黑洞洞的眼窝瞪视着两人。
“刚才风大,把这朵纸花吹到了她的脸上,所以我想取下来。”丁池鱼反应很快,手一转向便捡起了少女脸侧的纸花,对着中年妇人示意了下。
中年妇人并没有说话,空洞的眼窝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两人许久,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您对小女的维护了。”
丁池鱼心下这才落定,赶紧嘴上说着“不敢当”,然后和商炀一起借口退到了一旁。
两人刚走到一旁,灵堂里睡着的守夜人这才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其中几个迷糊中看到两人,竟然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丁池鱼对他们的反应很是反感,不等他们揉完眼睛,便和商炀离开了灵堂。
两人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凌晨时分,楼内一片死寂,仿佛这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
床是双人床,丁池鱼洗了把脸后回到床边,商炀已经给他铺好了被褥:“早些睡吧,今晚我先轮值。”
“嗯。”丁池鱼点了点头。
被褥很舒服,丁池鱼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蓦然抬头,发现商炀正坐在离他很近的床边,炯炯有神的双眼在一片黑暗中格外醒目。
“怎么,睡不着?”商炀注意到了丁池鱼,刚要靠近看一下,丁池鱼已经靠到了他的腿上。
商炀的身上有一股丁池鱼无法形容的味道,每次只要一闻到,丁池鱼就会立刻安心下来:“哥,你说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这次杀人的凶灵?”
“有可能,不过,需要再确认一下。”商炀的手放在了丁池鱼的头上,轻轻的理顺着他那头小卷毛。
“那咱们要不要这就去那个女孩的房间检查一下,也许,凶物的线索就在那里也说不定。”丁池鱼突然来了精神,作势就要从商炀的腿上坐起来。
商炀却温柔的将他揽住,重新放倒在自己的腿上:“不急在这一时,盲点里夜晚的危险,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没有把握之前,咱们还是谨慎为好。”
丁池鱼知道他说的在理,只能压抑住心底的冲动:“哥你好像对凶物的归属一点都不在意呢。”
“我只要你活着离开盲点,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关心。”商炀的语气很是坚定:“不早了,快点睡一会,明天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丁池鱼口头答应,可心里面因为商炀之前的那句话汹涌澎湃,怎么都按奈不住,但是眼见商炀注视着自己,只能闭眼装睡,闻着商炀身上的味道,竟然也渐渐让心情平静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丁池鱼睡得很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自责又没有替成商炀,刚要起身,发现商炀维持着昨晚的姿势,靠着自己睡得正熟。
睡梦中的商炀,身上的冷傲全无踪影,晨曦洒落在他比例完美的身上,透出一股温暖和煦的感觉。
丁池鱼看得醉心,不忍心叫醒他,加上机会难得,把夹在中间的二八给提溜到了一旁,赶紧小心跟商炀挨得更紧了些,靠着重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进入了回笼觉的梦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八吃榛子的声音吵醒了两人,两人眼见时间不早,这才赶紧起床。
洗漱后来到饭堂,两人才发现,其余人竟也都在这里坐得整齐,只是大半都顶着一对大黑眼圈,神情上颇为疲倦,看来昨晚睡得都不太好。
看到两人的突然出现,对早餐本就兴趣不大的众人反应各异,其中一个人更是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来了句:“你看我没说错吧,昨晚不是我眼花,他们果然活着回来了……”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用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两人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赶紧低头或者移开视线,但是余光却都不离两人的脚下,只是饭堂内遮光太好,两人的脚下到底有没有影子,谁都没法确认。
丁池鱼看着他们的反应好笑:要是我的话,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一下不就行了,看来这帮人真的不怎么靠谱啊。
迎着众人角度诡异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