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算计婆母身边人的太太还怎么在桐城露面?父亲又是个……爱好名声的,到时候迫于物议,给您一封休书,您又该如何?”
刘氏的脸刷地白了。
“麟哥儿,你,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这什事传开了,你爹真会休了我?可,可我也是为了这个府,你们兄妹几个啊!”
洪麟忍无可忍地叫了声,“太太好荒唐!你为了我们兄妹去算计老太太?”
明明就是刘氏自己为了争后宅那点权利罢了!
刘氏一把抓住洪麟的衣袖,“麟哥儿你听我说,娘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着想?虽说现在府里是娘在管家,但钥匙都在老太太那儿,老太太硬霸着库房,娘想多花几个钱在你们身上,都得抠抠缩缩,你想想你在外头书院念书,吃喝住人情往来,哪样不花钱,你弟弟请先生,你妹子做衣裳,样样都是钱,我当娘的想让孩子们吃用的好一些有什么不对?”
洪麟无语之极,“太太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老太太虽管着库房,但每半年拨给各处的银子都是按着旧例来的,并不曾多一分少一分,也没听说过推迟,太太何来这么多艰难的话?”
“倒是我听说,大舅舅家年年都来寻太太借银子,多则几百,少则几十,只借不还,这些年下来,怕不是有五六千两了吧?”
“还有二姨家,年年送来的年礼不过是几筐山货土产,而太太回过去的年礼可是十倍百倍……两位表妹未送回家之前,我见她们头上戴的,都是太太的首饰……”
洪麟也不是那爱八卦多事的,专门去注意女眷的首饰,只是表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猛地插戴上刘氏中年妇人风格的首饰,当真是不怎么入眼啊。
刘氏被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老脸涨红,半晌才揪着大儿子的袖子反驳起来。
“好你个老大,不愧是老太太养大的,果然跟我这亲生的娘都不亲了!你舅舅家田庄遭了灾,求上门来,我能看着不理?借几俩银子不是应当的?你二姨当年待你多亲近,你小的时候报着你就不丢手,还亲手给你做过衣裳哩!没想到给你二姨家的年礼不过多了些,你就看在了眼里?还有你那两位表妹,轻易也不来府里做客,这我当姨的把她们接了来,难道就任由着她们被那唐家的小……”
刘氏看着儿子的神情不善,顿时把小贱人三个字给吞了回去,可那一腔的怨恨却半点不减。
“那唐音几岁就被接到了咱们府里,金尊玉贵的,比你妹妹都养得娇,什么绫罗绸缎燕窝人参的吃用了多少?凭什么她用得,我娘家的姑娘们用不得?”
说实话,这话也就是对着大儿子说说而已。
还不是因为有唐音比着,两个娘家的姑娘旁敲侧击地暗示她该给她们买些新头面什么的……那她哪里舍得?不过是两个丫头片子,将来她也没打算留在洪府里做亲,给她们那么些好东西有什么用?本来她是想让女儿洪凤挑几样不用的首饰送出去,但没想到洪凤这丫头天生精抠,才提了几个字就要大闹天宫,她只好把她用不着的首饰忍痛送出去了……
洪麟看着振振有词的亲娘,只觉得头疼。
难怪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这些内院里的妇人们,都是这般地胡搅蛮缠的嘛?
“太太这话就怪了,大舅田庄也是在桐港,怎么年年遭灾,却没见别家也遭灾?至于说音表妹,当初祖母接来的时候就说了,一应用度都是从她私帐里出……”
刘氏不满地尖叫,“什么私帐,她一个没儿没女的老太太,她的钱不就是我洪府的,给外人花了算怎么回事?”
满府里谁不知道,最有钱的是老太太!
当初老伯爵在的时候,就对老太太言听计从,老太太的两重婆婆也是怪,不单不磋磨这个不下蛋的儿媳,还要捧着!那些年不知道给了老太太多少好东西!怎么就不想着还有正经儿孙呢!
每回看到唐音穿着贡品衣料,戴着上乘的首饰,那张小脸被养得油光水滑,白里透红,她就觉得是在挥霍着她的银子,她儿女的银子啊!
这此天长日久,她看着那张脸就恨不得撕了去,还让她做自己的正经儿媳?我呸!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洪麟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留下来说这些话。
把自己的衣袖从刘氏手里扯出来,“太太想左了一时转不过来,儿子也不劝了,只盼太太这一个月好自为之吧……”
“麟儿,你,你给我回来!你回来!”
刘氏拉了一把没拉住大儿子,睁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