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墓园。张文清后来还来了两次,其他的探视者我都不熟悉。
我和雪屏慢慢熟络起来,从一开始的眼神交会匆匆礼貌的一笑,到互相轻声地问候和细微地日常有分寸地关怀,陌生感也慢慢消散了。她也问过我是怎么认识老韩的,我还拿给张文清的那套说辞支应,好在她的反应要比张平淡地多,谢天谢地,这让我避免了如芒在身的感觉。
开始几天,老韩很少吃东西,医生在针剂中添加了能量和营养药,只能吃些软质的流食,我就在附近的餐馆给他定了鸡蛋羹。还有就是喝一些麦片粥,再就是喝些鲜纯奶。几次,老韩都要自己动手吃,我把他手给挡住,用调羹一勺一勺喂给他,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灼人的光芒后,也就不再坚持。随着慢慢康复,连给他喂东西也成了我很奢侈的事情,在人来人往中,给他慢慢阻止了。看着他在我的调羹伸到他唇边,他张开嘴,勺子轻轻一侧,他就咽下鸡蛋羹,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很奇妙。我也才知道,一位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哺育时,有着怎样的幸福。
在医院超市,我买了飞利浦的剃须刀。老韩的胡须长得很快,每天都要细细刮一次。洗脸的时候,我都仔细给他擦两遍,当我的手指抚过他的皮肤的时候,老韩的身体都在微微震颤,这也让我激动,要不是跟前有人,我肯定会把的双唇含住,把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下巴,不依不饶地亲个遍。
老韩的肋骨真的有一根骨折了。交警队来过一次,对于问题的处理还在研讨中,说是等出院后给个参考方案。好在老韩的人和车是参加了保险的,损失当然有,也不是很大。
加上脚不能下地,每当老韩要方便的时候,雪屏就出去了。我就给他提了痰盂,给塞到被子下。等小便完了,我再给倒掉,把痰盂再细细刷干净。
当半夜里老韩醒过来,看见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把我的手抓住,轻轻吮我的手指,见我不言语地看他,就说:“小辉,真是苦了你了!”
我就快速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我愿意,我不觉得苦。”
当老左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时候,我都出去接听或者阅览。不知道,怎么也给老韩觉察出来。
“小辉,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矢口否认。
老韩就摇头。
当老韩女人的事情安置妥当,老韩的姐姐要来照顾他,给老韩挡住了,说是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有小辉就好了,他心细,是个男的也方便。
在这过去的一天天,老韩慢慢把我就在不知不觉中推到众人的眼皮下,顺理成章,不露痕迹。
随着他孩子的多次探望,我也看出来,我微薄的付出,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喜爱。
☆、27
菊花的药香丝丝沁人心脾,一串红火焰一样在枝头燃烧,百合是那样的娇艳,满天星象情人宽大的温暖的怀抱,将他们轻轻揽在怀里,不敢用力,怕自己的爱把他们揉碎。
从外面回来,我带来一把花。
换了花瓶里的水,将以前有些枯萎的康乃馨和大丽菊扔掉了。
人说,菊花代表怀念,我不想老韩把它女人的辞世当成一种解脱,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了,该想她的时候就不能忘记。我也喜欢一串红那忘我的燃烧,那是激情的气势磅礴的渲泄,我希望在老韩和我之间,让真的感情能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无遮无拦,肆意而让人痴醉。
于是我就在医院的花坛里摘了几枝菊花和一串红。百合和满天星是在门口花店买的,只为点缀。
雪屏看见我拿了花回来,就打趣我:“小辉真是用心啊,把韩哥当成你女朋友啦,不断地给送花,咦,怎么没有玫瑰啊?”
正好老韩午睡醒来,看见我臊红了脸,就说:“你不知道呢,小辉是个很爱好的人呢,小辉,下次给我送花,记着当着雪屏面一定要给我送玫瑰呢。”说完,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大家都笑了,雪屏说;“这帅哥真的对你不错呢。”
老韩脚面的浮肿慢慢消退了,慢慢也就能下地了,只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左边肋下还是疼,看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谢天谢地谢人,他的脑压慢慢趋向正常,太阳穴上面缝了十多针的地方换了两次药的地方,愈合地也比较快。
看到这里,我悬着的心踏实起来。
傍晚,老韩趁着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时,说:“小辉,我明天打算回家,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我说,“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也很想去看看。”
这时候,喜悦就像涨潮的潮水不停拍打着我。
自从老韩上了我的心,他一切的一切,象一本充满情趣的新书,吸引着我,是那样地新鲜,令我好奇。
“那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去,晚上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八点半来,我们一起回去。记住,以后就呆在哥身边,你现在就是我的支柱。”老韩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的眼睛有些花,脑袋有些晕眩,手心出汗,呼吸急促,原来,幸福的来临也是这样的容易。
我迅速轻轻抱了一下老韩,又急急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匆忙把他放开了。
等雪屏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老韩拿热毛巾捂手背,挂了几天吊瓶,老韩的两只手上到处都是针孔,让人惜慌地不断叹息。
老韩给雪屏说了自己要回去的想法,雪屏马上反对。理由是,伤没好利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