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养在外头。不想在姑娘七岁那年,被阮夫人发现了,阮夫人将姑娘母女接回了府,百般折磨,硬是逼死了白姨娘,还把姑娘打发到此地。
“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娘,复礼也不是爹。”阮慕晴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都是从小蝶口中听来的过往。在她看来,阮老爷就是个吃软饭的懦夫,白姨娘也是个没成算的,只会嘤嘤嘤哭。
她不喜欢白姨娘这种只能依附男人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但是她既然继承了她女儿的身子,自然会替她们母女俩报仇。
原身也是被阮夫人逼死的,原身绝望之下投湖自尽,就便宜了她。
小蝶讷讷,神情还是担忧的。
阮慕晴没再解释,跟她说不明白。就谢婉妤那种不能生养还仗着娘家背景耀武扬威的女人,注定是恶毒女配,早晚成炮灰。
她看的分明,沈克己对谢婉妤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可不是,那个女人这么能作,再深的情分也会被磨光,最后肯定会把自己作死。
这种套路,她看过的多了。她只要等着,耐心地等着谢婉妤谢幕。届时,她就能光明正大嫁给沈克己。
阮慕晴微微一笑,到时候报复阮家人轻而易举。
小蝶怔愣愣地盯着阮慕晴,明明笑颜如花,可她却觉得脚底板蹿上来一股寒意。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姑娘变得无比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从姑娘投湖自尽被救活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都不像是姑娘了。
小蝶打个了寒颤,连忙低下头压住惊恐神色。
……
湘湖畔人声鼎沸,纷纷议论着方才精彩纷呈的龙舟竞渡。
阿渔也应景地闲聊了几句,不管这些人背后怎么议论谢婉妤,当着她的面,俱是笑语盈盈的。
另一厢,沈克己已被几个朋友邀上了船,泛舟湖上。
看着沈克己上了船,沈克勤微微一笑,为了避嫌,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船上除了伺候的下人外,还有一众花枝招展的伶人,载歌载舞。
各人身边还有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倒酒布菜。
沈克己纵然隐疾在身,但是这种场合在交际应酬过程中也无法避免,倒也能应付。现在更是坦然如常,以往他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难免酸涩难堪,眼下有了阮慕晴,曾经的自卑去了大半,更显从容。
主人家孙公子给沈克己倒了一杯酒:“小凤仙,你不是说仰慕我表兄多年,今天可是能一尝夙愿了。”荣王妃正是他姑母。
名唤小凤仙的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生得桃夭柳媚,是这两年京里颇有名的花魁娘子,一双媚儿眼,能把人骨头都看酥了。
小凤仙素手端起酒,眼波流转尽是风情:“两年前有幸拜读世子的《蝶恋花》,字字珠墨舞,奴家便对世子心驰神往,今日得见世子真颜,此生于愿足矣。”
“诶呦呦,”有人拍着桌子乐:“世子就是世子,见上一面,咱们小凤仙都死而无憾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
沈克己也应景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信手之作。”
小凤仙掩嘴娇笑:“世子信手之作就叫人如痴如醉,若是认了真,可叫我们怎么办啊!”
就有人起哄,让沈克己当场再作一首,笑笑闹闹间,沈克己喝了个半醉半醒。
见他醉颜酡红,眼神不复清明,孙公子笑眯眯对小凤仙道:“表兄醉了,你扶他下去歇着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愣了愣,拿眼去看孙公子。
孙公子折扇一打,慢条斯理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你就不怕谢世子妃打上门来。”在外人眼里,谢婉妤那就是母老虎。
孙公子翻了个白眼:“大男人被个女人裹挟住,丢人现眼。我表兄做的够可以的了,难不成还真得替她守身如玉不成。”
几人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也觉得沈克己窝囊了点。偏偏在女眷中,他名声极好,哪个女人不想丈夫忠贞不二,没少导致他们被埋汰,这会儿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在,反正在他们看来,睡个花魁,多大点事儿。
小凤仙就这么地扶着摇摇晃晃的沈克己进了临湖房间。脑子昏昏沉沉的沈克己觉得身体逐渐发热,嘴里发干发燥,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他是喝了不少,但是不至于到这一步,他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