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向一旁的伙计,问道:“姑娘去哪儿了?”
此时正是辰时, 正值清淮院清闲的时候。寻欢作乐的男子还未来,昨日留宿的还未醒,厅里的几个姑娘都知道这是姑娘带回来的人,自是不能碰的,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那伙计看向崔显安,他给他送过两次饭,此时见他可以行走自如了,也是高兴,道:“今日清淮楼建楼十年整,姑娘一大早便起了,用过早食便去了!”
崔显安点了点头,道过谢,便提步往外走。
那伙计见状,忙喊住他:“公子,你先用些早食再去呀!”
崔显安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跨出去的脚步忽的一顿,他想到那天早上,赵从愿与赵又清吃的那碗虾饺,抬起的步子往回一撤,看向小厮,道:“那就劳烦小哥了,给我盛碗虾饺。”
“得咧!”那小厮听见这话,便转身往后厨走去。
不一会儿,一碗亮晶晶的水晶虾饺上桌,崔显安看着冒着雾气的饭食,忽而赌气般的将勺子里的饺子包进嘴里。
“咳咳咳,咳咳咳,”崔显安一呛,差点没把自己烫死,拿起茶壶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崔显安猛地灌下去,才稍微好了点。
嘴里戛然无味,崔显安也失了吃美味的心情,只草草的将其吃完,便起身出去了。
清淮楼此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崔显安看着拥挤的大门,皱着眉,随着人群走了进去。
一进门,崔显安就开始搜寻赵从愿的身影。半晌,就看见她坐在角落里,正用着桌上的糕点,津津有味的听着台上的小曲儿。
一张小方桌,临衫坐在赵从愿对面,崔云与崔湛坐在两侧,此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人,谁也没有发现他。
直到一曲结束,赵从愿鼓掌:“好!”
一旁的崔云撇过头,就看见赵从愿身后站着的男人。
他惊得霍地起身,口中一时不知喊什么才好,一张脸憋得通红。
桌上的人齐齐转头看向他,目露疑惑。
崔湛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差点腿软,站起身道:“公子。”
“嗯。”崔显安看着赵从愿,轻声应道。
赵从愿这才发现身后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
崔显安也不答话,只笑着看着她。
每每他这么看着她,赵从愿便觉头皮发麻,她瞪过去:“看什么看!”
语气凶狠,眼里却带着软和,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崔显安眼神一软,乖觉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崔湛看向自家公子,厚着脸皮开口道:“公子,今日姑娘要出门玩,人手不太够,我就跟着出来了。”
崔显安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的临衫,笑的轻飘飘:“是吗?”
崔湛苦着张脸:“……是的。”主子是火眼金睛吗,怎么什么都能识破。
赵从愿看了眼嘈杂的四周,轻轻蹙起了眉头。这短短的几天,她明显感受到崔显安不喜太嘈杂的环境,便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道:“咱们去楼上看吧,这儿太吵了。”
临衫自然顺着自家姑娘的心思,跟着往楼上走。
崔显安跟在后面,只觉一阵暖心。脚步比来时都要轻快不少。
“姑娘,咱们中午在这吃饭吗?”临衫问道。
赵从愿摇了摇头,道:“这边的和清淮院那边的饭食味道差不多,咱们还是回去吃吧,留华浓一个人在院里也不太好。”
临衫点头,撅着嘴道:“姑娘对华浓是越发的好了,我这第一丫鬟的身份都要保不住了!”
赵从愿脚步未停,笑着道:“是呀,谁让衫衫最近越发的懒呢!”
临衫跺脚,气急败坏道:“姑娘!”
一旁的崔湛看着临衫娇俏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临衫瞪向他:“笑什么笑!”
崔湛也不恼,抓了抓头,学着自家公子的样子,不说话。
楼上雅间,赵从愿与崔显安相对而坐,看着窗外的风景。
崔显安抿了口茶,冷不丁的开口道:“今日怎地出来的这般早,昨晚不是睡得很晚吗?”
赵从愿闻言,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死,崔显安将茶杯递过来,赵从愿赶忙喝了一口。一抬头就看见了那边幽幽的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里泛着好奇的绿光。
赵从愿轻咳一声,道:“昨晚大半夜的唱歌,吵到你了?”
“那倒没有,”崔显安摇了摇头,“唱的好听。”
赵从愿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讪讪的看向他,道:“下次若是扰到你了,你直接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崔显安点头,见她一心听着外面的曲儿,便不再打扰她,只安静的看着她。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议论声。
“最近京城传来消息,好似是崔丞相遇害了!”
“当真?这崔丞相不是辞官云游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