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愿摆摆手,示意没事。看向她吩咐道:“先去收拾东西,咱们先回城。”
临衫张了张口,就听见赵从愿道:“先回车上再说。”
“是,”临衫进屋,与繁花又将方才拿出来的东西草草的装回去。
崔云将马车赶得飞快,他一个人坐在马车外面,焦灼的看向前面的路。
马车里,赵从愿将帕子打湿,给昏迷不醒的男人擦了擦脸。
“姑娘,我来吧,”临衫接过帕子,将帕子放到桌角。又取了条帕子递给她。
赵从愿净了手,才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繁花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看向赵从愿。
“姑娘,你来时说,你要捡个小公子回家,是…认真的?”方才赵从愿给他擦脸的时候,她还特意瞄了眼那小伙子的面容,确实是她家姑娘喜欢的翩翩佳公子。
赵从愿见小丫头一脸的难以启齿与难为情,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脑袋:“怎地,你不会是以为你家姑娘见色起意,故意让崔云将他给打晕偷回来的吧?”
临衫呆呆的点头,忽的又摇了摇头。
虽然她也不想将她家姑娘想的这么坏,但她家姑娘可是有前科的,最近又想开小倌馆儿,自是让她想歪。
经她这么一说,赵从愿才想起来去看他的脸。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那张刀削般的面容颇为诱人,本该带有血色的薄唇此时煞白,却带上了些禁欲的诱惑。视线下移,赵从愿就看到他突出的喉结,还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竟然还有这般绝色的男人,”赵从愿看了一会儿,不禁嘟囔着,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他的喉结。
啪的一声,赵从愿一愣,回过神后望向临衫,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带着些雾气,委屈的捂着手道:“你打我做甚么?”
临衫看向赵从愿,面上含着羞愤,一脸的痛心疾首,道:“姑娘,您不能这样,就算您想开小倌馆儿,也不能强买强卖,被美色所迷,万一要是他醒了,会报官的!”
赵从愿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问道:“所以你为何要打我?”
临衫眨了眨眼,脸上满是严肃:“姑娘是最好的,哪能随便接触一个路边拣来的男子呢!”
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一人重伤昏迷,繁花却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咳咳,咳咳,”赵从愿清了清嗓子,才看向临衫,颇为语重心长的道:“临衫啊,你家姑娘可是个开青楼的,你怎能这般单纯呢?”说着,她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清淮院门口,门口的小厮见马车回来,颇为诧异的迎上来,看向率先下车的崔云:“怎地回来的这般早?”
赵从愿跳下车,直接吩咐道:“快去请妙春堂的汤大夫。”
见她说的这般急,脸上也带着焦灼,那小厮忙不迭的就往路上跑,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影。
清风苑。
汤大夫把了脉,又将他身上的伤口处敷了药,绑了绷带,才摸着胡子慢悠悠的道:“赵姑娘放心,公子并无大碍,只身上的皮外伤出血过多,处理过后,将养着些就好。”
赵从愿站起身,向老大夫行了一礼,开口道:“谢谢大夫,”言罢,转身看向临,道:临衫,去账房领银子,送汤大夫出去。”
“是,”临衫弯身看向汤大夫,声音轻柔,道:“汤大夫,这边请。”
汤大夫礼貌的拱了拱手,才转身跟着临衫下楼。
华浓站在一旁,看向赵从愿,道:“姑娘,今晚您住哪?”
赵从愿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叹了口气道:“看这样子,今晚我就在这看着吧,反正都做了回好人,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
华浓怔愣了半晌,开口道:“姑娘,这怕是于理不合。”
“也是,”赵从愿想了想,看向崔云,“那今晚你留下来照顾他如何?”
崔云低头,迅速的回道:“是。”
赵从愿这才起身,声音带着轻快:“走吧。”
等人都离开后,崔云快步走到窗边,取出腰间的信号,点燃。
将近三更,清风苑半开的窗户闪进数道人影。
崔湛站在最前面,看向崔云,语气中含着急切:“主子怎么了?”
崔显安一手培养的暗卫,人手皆有五种□□,其中冒白烟的最为危急,迄今为止,只有崔显安将将担任丞相时被暗杀,才有暗卫用了一次。
崔云沉着声音,脸色颇有些臭,看向崔湛:“你这两天人呢?”
“主子让我去查赵又清的底细,”崔湛疾步走向床边,“看到消息才赶回来。”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平日里崔显安虽说也是话比较少,却也不是这般没有一丝烟火气。
崔湛看向床上面色惨白的崔显安,直接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是属下护主不力。”
崔云见状,才开口道:“伤口较浅,未伤到要害,但时间太长,流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