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房。
华浓正等在门外,被侍卫死死的拦住。她一眼就看见刑善超从里面出来,面上一喜,声音娇软,戚戚喊道,“大人!”
赵从愿被惊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她匪夷所思的看了刑善超一眼,眼中尽是恶寒,想不通他怎么口味越来越重。
刑善超出于跟赵又清作对的心思将华浓捡回来,后来她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刑善超本不打算留着她,可后来他见她一身媚骨,每日伺候的比后院的女人都要舒服,便将她留了下来。可方才看见赵从愿的眼神,他忍不住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华浓一眼,“滚回院子里呆着!”
华浓委屈的抿了抿嘴,最终不敢反抗他,瞪了赵从愿一眼,灰溜溜的跑回院子里。
夜里,刑府后院。
华浓摆弄着手上的珍珠琉璃簪子,漫不经心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话音里含着怨气,“大人今夜又不过来?”
今日她莫名其妙便被夫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她原本打算今晚好好告上一状,可现在人都没来她这,她难道要白受这些委屈了?
地上的人轻薄的身子抖了一抖,小声的回答:“是。”
这位华姨娘进府也不过半月,仗着老爷的宠爱在府里作威作福,打骂下人更是常有的事情,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不能幸免。院子里的下人都说,新来的华姨娘虽生的美,却是个没脑子的,连夫人都敢顶撞,怕是没多少好日子。
那丫鬟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看向华浓,带着讨好:“听说是那位常来的姑娘,他好似跟老爷关系不一般呢!”
华浓嗤笑,“你知道什么,尽瞎说。”
她想起那日意乱情迷之时,刑善超趴在她身上说的话,他说今日便将赵从愿交给皇上处置,听说府里来了个大人物,结果赵从愿却是安然的从书房出来了,看来她手里还握着什么把柄令人忌惮。
现在除了她与府里少数几个人清楚赵从愿的身份,大家都以为那是大人新看上的女子。可若是此事人尽皆知呢?那大人就一定会将赵从愿交出去。
思及此,她眼里冒出一丝精光,再看向地上小婢女的眼神便温和许多,“附耳过来,有事吩咐你去做……”
第二日清晨,赵从愿刚用过朝食,院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涌进一批侍卫。
☆、犯上作乱
面前的侍卫着一身齐整的飞鱼服, 暗沉的黑色打底,边角用细长的金线包边, 衬得人身形修长精神。
赵从愿挑眉,皇城司的人。
“淮阳郡主,”门外走进一个人, 他身后是满室的晨光,赵从愿却只觉身上阵阵发冷。
“郡主归来,竟未曾通知老奴去迎接,这可真是伤了老奴的心了!”
赵从愿勉强扯了下嘴角, 看向面前白净的太监, “这位大人可真是会开玩笑,我不认识你。”
来人正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明公公, 当初那道和亲圣旨,便是他送来的。
赵从愿面上带着疑惑,仍是和气的道:“小女子只是刑大人出门游玩带回来的, 并未见过大人——”
明公公似是笑了下, 但仍是和气的声音, 细细长长的,“郡主可别跟老奴开玩笑,现在外边可都传遍了, 淮阳郡主当初诈死逃婚,如今被刑大人带回京城,正准备送进宫面圣呢!”
言罢,眼神一撇, 便看到身后的刑善超,尖细的嗓子拖长了声儿,“刑大人,咱家说的是不是呀?”
刑善超板着脸,道:“公公所言有理,下官本打算明日带郡主进宫面圣,却不想今日公公便来了。”
他虽是朝中重臣,皇上的左右手,却也不能轻易的得罪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他暗骂一声,这老太监,可真是原来越刁钻了。他此时若是回答不是,便是欺君;若是回答是,三皇子那边又不好交代。
明公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帝不管事,这后宫便是他的天下,还没人敢不敬着他呢!
他看向赵从愿,伸手指了指门口,“郡主,请吧。”
赵从愿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她抬眼看了眼四周严阵以待的侍卫,抿了抿唇,大踏步走了出去。
刑善超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往前跨了一步。
“哎哟,刑大人留步,”明公公拦下他,笑眯眯的道,“圣上吩咐了,只请郡主一人进宫,您明日再去复命。”
刑善超眯了眯眼,转瞬笑道:“那便烦请公公在圣上面前替本官美言几句。”
明公公揖手,神色傲据,扬着下巴,“一定,一定。”便扶着身边小太监的手往外走去。
刑善超嘴角抽了抽,朝着身后的管家道:“去将华姨娘带过来。”
华浓此时正在正房立规矩,听闻老爷唤她去,脸上爬上一丝红晕,转瞬得意的看向上首的人,不甚正经的福了福身,“夫人,老爷唤我,那我便先去了。”说完不等上首的人同意,便起身施施然的往门外走去。
“夫人,这华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