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重演，即便知道阿德的轨迹，当这么大的一个星终于还是轰然坠地，林森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中国老话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眼下的阿德显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想想自己的举动，未尝不是在死马当活马医。

“你和阿德谈过？”林森问了一句。

“谈过。他说他已经厌倦了在意大利的日子，甚至已经厌倦了足球场。”

扯淡。

林森心中冷笑一声，阿德厌倦了足球场这点他信，但他厌倦了意大利，貌似后来他又回意大利了吧，虽然加盟的不再是国际米兰。

“你相信他的话？”

“我信不信不重要，但他真的不想回国际米兰，这点我看得出来，我担心的是他有退役的想法。”

他当然不想回国际米兰，现在阿德里亚诺的心态说白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放纵又怕人家管，以前莫拉蒂还会惯着他，曼奇尼也不算太强硬的主帅，但现在的国际米兰，却有一个全欧洲最有名的强硬主帅。阿德里亚诺再清楚不过如果这一次回国际米兰会面临着什么。退役？放纵是需要本钱的。

“你打算让阿德在巴西踢球？圣保罗？弗拉门戈？还是科林蒂安？”林森当然是知道阿德原本的下一站应该会死弗拉门戈，但他也清楚现在可不是在发邮件，所以他故意一下把所有可能接纳阿德的巴西豪门都说了出来。

“唯有如此。”果然，里纳尔迪并未怀疑林森的话，国际米兰既然同阿德解约，那不愿意回欧洲的阿德自然只能在巴西踢球。

“我可以坦白一点吗？”林森停顿了一下，突然口气一转道。

“当然。”里纳尔迪的回答很快，他找林森，虽然是病急乱投医，但绝非是为了向对方诉苦，而是真的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阿德里亚诺回到巴西踢球，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从此好好踢球，一是他旧病复发。前一种，自然什么都不用多说，如果是后一种，以我们中国人的方法，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短痛？”

里纳尔迪知道这两个词语字面上的意思，但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长痛就是，继续重复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森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里纳尔迪却笑不起来，他明白林森的意思，阿德里亚诺重复换东家，那他作为阿德的经纪人，自然可以抽的佣金就会更多。不过对于经纪人来说，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因为这样做是以球员的职业生涯为代价的，频繁更换球队，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但更多的，是失败的例子。

“别开玩笑了。短痛呢？”里纳尔迪有点无可奈何。

“短痛就是，让阿德里亚诺放弃本赛季、甚至下赛季！”

林森的话犹如惊雷，让里纳尔迪瞬间有点理解不过来，但很快，他就慢慢的理解到了林森话里的意思。

的确，即便离开国际米兰，阿德里亚诺可以去的地方依然很多，巴西国内仍旧有不少球队愿意接纳阿德，去年他就在圣保罗证明了自己，但是，接下去呢？这一次回巴西，里纳尔迪再明白不过如果阿德里亚诺没有任何改变，回巴西，只是一个借口。

所以，重点并不在于给阿德里亚诺找到下一个东家，而是，阿德里亚诺能不能有所改变。前者就是长痛，后者，就是短痛。而且还是一个很虚的短痛，因为谁也不知道，给阿德里亚诺的这次近乎以毒攻毒的短痛，会不会直接让阿德彻底。

里纳尔迪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林森他会如何选择，不过对于林森来说，阿德里亚诺，他能做的努力就是这些，也只能是这些。当他决定介入这件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凭借一张嘴巴说服阿德里亚诺回头，如果那样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上帝了，所以，林森只能选择曲线救阿德。

林森的阿德拯救计划，从头到尾和阿德无关，却又和阿德息息相关。

无论如何，他给了里纳尔迪建议，选择权，依然在他们的手上。

如果失败，林森只能叹息一声。

如果成功，未来的金球奖，也许就未必是梅西c罗二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