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付出代价吗？”

明心娓娓道来：“如果要让一个神明陨落，蚀需要回到这个神明还是个平凡生物的时刻，并且阻挡他成为神明的道路——这样的话，历史会发生莫大的改变，甚至会影响到现在的很多情况……做成这样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仅仅是生命和灵魂这么简单。”

因果这种东西么……也就是说，他之前完全是庸人自扰？

碧落发誓他看到了明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嘲笑。

他有些不服气：“那为什么蚀要把自己伪装成人类？”

明心的话语带着师长的慈爱：“因为他们成长期的时候能力很弱，打不过其他妖怪啊。”

好吧，如果没有灵力的话，碧落的确不是很多妖怪的对手。

锤地！所以说还是白担心了么……

对面少年的影子已经很淡了。

“在这世间滞留了这么久，我也终于该走了。”

“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想见你一面而已……”明心有些俏皮地笑起来，展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情：“若是我和他有孩子了，大概就是你这个模样吧。”

“最后，送你一件礼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心再见。

……再也不见。

第二章

灵魂消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星星点点的暖黄色光芒飞散在黑暗的空间中，仿佛数不尽的夏日流萤，在静谧的黑夜中优雅徘徊，如梦亦如露。从始至终，明心都是一个那样值得人倾心敬慕的人物，没有一丝一毫的黑暗和阴藐，简直不像是存在于此世的人类，如梦幻泡影。这样的美好也许本就不会存在多么长久的时间，但正如他所知道的，有些人的光芒只有一瞬间，却足以照耀千古。

跟这样的人有联系，也是自己的一种幸运吧。

碧落并不像明心一样，单纯地认为只要不是前世今生，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就会没有联系了。不，明心并不是单纯，只是被局限在这个世界里罢了。平行空间、盒子理论之类，本是经常泡站的读者们耳熟能详的存在。极其相似的容貌、几乎同源的灵力、不可忽视的羁绊……如果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我，那么在现代的林碧落和在战国时代的明心便是相互对应的存在。（比如说都喜欢男人么……）

不然，要怎么解释他突然穿越到这样一个世界呢？林碧落从不相信偶然，所有偶然都是必然。

只可惜，明心走得太快，快到碧落甚至没有时间去八卦一下他的心上人，没有时间去说出关于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猜测。

斯人已逝。

再见了，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暖黄色的光点在前方汇聚起来，在一方黑暗中慢慢组合凝成实体，最后竟然成了一扇门的样子——那是一扇木门，柔和舒缓的暖黄色。

碧落上前，推开了那一扇门。

然后，他想起了《无限恐怖》这本经典的小说，关于主神空间的设定。在不幸的玩家们完成了一场恐怖片之后回到主神广场，只要握住房子外面的门把手想象屋子里的样子，打开门就可以得到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门内的房间，就跟林同学在现代所居住的一模一样。

简洁明快的公寓式风格，天花板上的灯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透明的玻璃茶几显出优雅的味道，长沙发软软的让人有立刻躺上去的**……而碧落也确实躺上去了。天知道，到了这个坑爹的时代以后，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松软的沙发了。

好像全身的所有骨头都软了下来，碧落长长呼出一口气，慢慢整理着思绪。

奈落让他带着婴儿走远，甚至在往前设下白灵山这个引来各方势力的局，最终的目的似乎也只不过是杀死桔梗而已吧。既然他已经为这个布局下了如此大的精力，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杀死吧。

对了，如今的奈落是不死的。他的心脏牢牢扎根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固然是一种欺骗，也是一种赌博……若是碧落不死，奈落自然是不死的；若是碧落死了，奈落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难道奈落就不怕自己会自杀吗？不，他知道自己不会。碧落抬手，让小臂挡住双眼。也许有些人是相似的，也因此能察觉到另一个人的想法，碧落知道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不同，根本没有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也不会为了让众人最大的敌人奈落死去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说起来，即便是伙伴们知道了奈落最大的弱点在自己体内，也不会对自己如何的，犬夜叉肯定要大骂奈落卑鄙无耻，弥勒和珊瑚肯定会找来各种靠谱不靠谱的方法试图把两个心脏分开什么的……怕只怕有些人要取自己的性命。

譬如神乐。

譬如某些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敌人。

对于奈落拉仇恨的功力，碧落是毫不怀疑的。

碧落将手掌贴合在自己的胸口上，即便是灵魂状态，他也仿佛能够听到胸腔里那拳头大小的器官在规律的跳动。

这个地方，真的还有另一个心脏吗？不可思议。

奈落一定有将心脏取出的办法，或者说，他有信心不久之后就不再需要这一个鬼蜘蛛的心脏了。毕竟，自己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寿命有限的人类罢了，绑定什么的，太不划算了。

他望着天花板上一处小小的污迹，有些愣神。

那是林爸爸之前和一只小强怄气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为了这件事碧落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这么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