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达到目的。这么说,昨晚我是自己推开门走出去的了?不是说服用前世之果的时候会睡得很死怎么也不醒吗……还是说被控制并不算醒来?
碧落当然不会想到,他是被差别待遇的。
小竹几次抬头看向一身正统阴阳师打扮的碧落,欲言又止,而分心想事情的碧落并没有发现小姑娘的神思不属。
品茶的地点在几株樱花树下。
战国时代变迁频繁,只有在深深的树林间才存在上了百年的树木,这几株樱花树并不繁茂,但扎根在一处互相点缀,却也妖娆。
只在最美的时候开放的樱花吗……碧落记得昨天还没有开花的。今日盛景,莫非正是为了樱花树下的美人?
树下已摆好了茶具。
琉璃子公主端坐在一旁,柔和而不失挺拔的坐姿显出她良好的教养,浅粉色的和服与樱花同色,面上的胭脂也是微微的粉,更衬得人比花娇。
侍女武士们站在一个稍远却又能随时供主人传唤的地方,恰到好处,碧落注意到,在他走向琉璃子公主的时候,有几个武士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强烈的保护欲。
互相问候,与琉璃子公主相对而坐,碧落神色从容,面色含笑。这一位公主清晨就把他请到这里来,是想要打探关于阴刀殿下的事情吗?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被城主救下,一见如故,并且在养伤期间与城主殿下感情日益深厚的阴阳师呢。
纤纤素手摆弄茶具,淡色的茶水从壶嘴中流出,氤氲的雾气中有花的味道,芳香馥郁。樱花树下饮花茶,也正应了此情此景。
琉璃子公主的眼中笼着化不去的哀愁,幽幽道:“昨日妾身去见阴刀殿下,可殿下却并不愿与琉璃子共处一室……碧落大人,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奈落啊奈落,他就不信这位公主来找自己没有经过他的指点……碧落浅浅抿一口茶,托住茶盏,才道:“公主殿下,您为何要自称妾身呢?”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已婚女子的自称吧。
琉璃子晕红了双颊,更是人面桃花,含羞带怨道:“琉璃子已经是阴刀殿下的人了。”
惊!
……不是吧,到底是奈落做的还是阴刀做的?
“阴刀殿下并未越礼,只不过,妾身这一生,都注定是阴刀殿下的人。”少女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心上人在她心中依然成为一种信仰。
碧落抬起茶盏,掩住微微抽搐的唇角,温润道:“在下有些不明,公主殿下为何会如此执着呢?”他的神情中并没有观赏性的好奇和讽刺,只是一种单纯的疑惑。
琉璃子慢慢柔和了神情,神往道:“妾身时常觉得,自己就是为了阴刀殿下而诞生的。”
绫小路城的城主绫小路和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宝枝子和小女儿琉璃子。夫人在产下小女儿琉璃子的时候去世,再加上小女儿的柔弱和温顺,使得城主越来越喜欢艳丽张扬、酷似亡妻的大女儿宝枝子来。
宝枝子被父亲宠爱、下人呵护,便渐渐刁蛮任性,时常欺负妹妹琉璃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琉璃子日渐胆小内向,不爱说话,有了些自闭的样子,绫小路和树这才发现小女儿的不妥,有意带她去各种场合散心,正是在那时候,小小的琉璃子公主第一次见到了少城主人见阴刀。
之后两人不间断的通信,也是父辈们乐见其成的,并且在眼见两人交好的情形下订下了两人的婚约。
陷入回忆中的少女语声柔缓:“每当琉璃子遇见烦心的琐碎,遇见不能决定的事情,都会写进给阴刀殿下的信里,阴刀殿下总是很耐心很温柔得回信解决琉璃子的烦忧。”
“没有阴刀殿下就没有今日的琉璃子。现在,父亲大人待琉璃子很好,宝枝子姐姐也待琉璃子很好,这都是阴刀殿下的功劳。阴刀殿下告诉妾身,要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家人是最亲近的存在,他们会包容妾身的一切任性和错误……”琉璃子的神色激动起来:“可是,在妾身心目中,阴刀殿下才是琉璃子的一切!琉璃子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就是拼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碧落轻轻地击掌。
真挚的感情,无论时间和空间如何转换都不会褪色。
他轻轻地叹息:“您这样的少女,理应得到幸福。城主殿下他……”
琉璃子的眼中是坚定的火焰:“碧落大人,琉璃子的幸福只会在阴刀殿下身上。”
放任眸子里染上轻愁,碧落微微摇头:“公主殿下,想必你也有预感了,阴刀殿下的病……”他放轻了语调,似是不忍之极:“最多还有半年了。”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急切的样子,有水气聚集于眼眶。
“公主殿下,我是个阴阳师。”通阴阳、判生死,自然也不会口出诳言。
“是吗……”剔透的泪珠落下来,归于无声。
贡献出了一块手绢的碧落走在回房的路上,表示压力很大。为什么他的衣服口袋里会有手绢呢?还是和扇子配套的画着几株翠竹的手绢——这到底是日本上流社会的习俗还是奈落的算无遗策?
这一日沐浴之时,小竹依旧锲而不舍地请求服侍。想到明日大概就要离开奈落的城堡,碧落一时心软答应了。
热水腾起的雾气中,小姑娘可爱的脸蛋被熏得红彤彤的,苹果一样的可口。布巾轻柔地擦拭在碧落的背上,小竹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琉璃子公主真的好美呢……碧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