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登上高地,瞧见自家的宅院,也看到一头守在家门口的黑犬。
“大黑。”姒昊唤它。
大黑听得声音,立即朝主人奔去,它高兴得要命,直扑姒昊。姒昊拍拍它狗头,将它拉开,它又去扑虞苏。虞苏低身摸它,它抬起前肢,搭在虞苏肩上,伸出舌头想舔虞苏,被姒昊拍走。
“汪汪……”大黑不改兴奋劲,仍在狗腿虞苏。
“你抱着我的腿,我怎么喂你。”虞苏笑着拍开大黑,往屋里去,他去准备点食物,给大黑吃。大黑紧跟在虞苏身后,特别热情,它知道这个主人宠它,一会就有好吃的。
姒昊见一人一犬进屋,他自去马棚看白马。白马安然无恙,见到姒昊将一张马脸凑过去,显然它认主,对姒昊亲近。姒昊摸摸马脖子,低头看马槽空荡,水盆里倒是还有些清水。
想到白马饥肠辘辘,姒昊立即去准备草料喂马。马儿的食量大,姒昊后来在马棚旁边修建了一处草料间。
夜晚,早已吃饱的大黑,舒坦趴在火塘边伸展筋骨。它的主人之一虞苏,借着火塘的光,在拆缝两只麻袋。姒昊过来,问虞苏在做什么,虞苏说:“给大白做冬衣。”
及谷的寒冬常飘雪,他怕大白冻着。大黑身上有厚实的毛御寒,大白没有。虞城人比较爱惜牲口,毕竟是贵重的财产。冬天会用麻布给牛马做冬衣,披在它们肩上御寒。
姒昊坐在虞苏身旁,看虞苏缝制。这是一个简单的活,虞苏很快缝好,他制作出一块宽敞的麻布。
姒昊举火,虞苏拿麻布,两人去马棚。
虞苏亲手将麻布披在大白的肩上,他摸摸马头,笑语:“这样就不冷了。”白马对虞苏很温顺,由着虞苏摸。
“快回屋去,别冻着。”姒昊催促虞苏,外头风大,夜晚又冷。
“好。”虞苏微笑。
两人出马棚,北风呼啸,虞苏冷得往姒昊怀里钻,姒昊护着他,用身体帮他挡风寒。从马棚到屋子的短短一段路,虞苏由姒昊张臂护送回去。
两人相伴的夜晚,小屋尤其暖和,屋子里散发着橙黄的光,那是火塘提供的照明和温暖,意味着安全和舒适。
姒昊将房门关好,回身看虞苏,见他已经脱去羊皮衣,钻到被窝里。他披着被子,坐在草泥台上看着自己,嘴角笑容潺湲,像是一个邀请。姒昊走向草泥台,脱去外衣,仅穿着最贴身的衣服,他挨靠虞苏,将他搂抱住。虞苏怕他冷,连忙把被子分他一半,他缩姒昊怀里,开心笑着。姒昊像个暖炉一样,冬日挨着他好舒服。
姒昊抚摸虞苏的头,脸庞,他凝视他,眸子深邃,像隆冬深夜的林子,一望不到底。虞苏嘴角的笑意消匿,他的手碰触姒昊的眉眼,就像个盲人一般,想用触感把他记住。姒昊拉开虞苏的手,他一手攥着他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姒昊以搂抱的姿势,将虞苏压制在身下。
他压得虞苏一动不动,他的力量很大,虞苏挣扎地伸出一只手,去搂他的背,他的背宽厚,令人安心。虞苏抬起下巴,用唇去碰触姒昊的唇,两人亲吻,第一个吻,浅尝辄止,第二个吻被加深,姒昊的吻不同以往,带着激情。
被亲得晕乎乎之际,虞苏觉得身下柔软的草絮不再枯黄,它们葱翠,迎风摆动,他们四周正为花草的香气围绕。古老的神木高耸入云,远古的林子,生灵代代不息。他们拥抱在一起,像似要不朽一般,晨曦和晚霞从他们的身上掠过,年复一年。
“阿昊……”虞苏呼唤,睁眼看身上之人。
姒昊将身子拉离,他用手臂支起身体,他看虞苏的眸子炙热地令人害怕。他在克制,他胸膛起伏,气息沉重。被窝里热气腾腾,两人身体分开,被子外的空气,从空隙中钻入,为两人降温。
虞苏的一只手攀住姒昊手臂,他听他气息紊乱,心里担心。姒昊很快平静下来,他摸了摸虞苏的发,温语:“睡吧。”
他躺回草泥台,和虞苏并肩,虞苏贴靠过去,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姒昊回头,触摸虞苏的脸庞,眼神温柔至极。
这一夜,虞苏还是躺在姒昊怀里睡去,他睡地很安然。姒昊抱着他,想起白日,两人在神木下的言语,想起林地里,虞正和风羽的小屋。无论帝邑,或者任邑都离他太远,帝子的身份,更是缥缈虚幻,唯有这怀中之人,鲜活而真实。
清早,虞苏睁开眼,便见姒昊站在窗前,窗外雪花飞舞,白茫茫一片。雪下到这个厚度,显然昨夜便就开始下。虞苏昨夜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下雪,姒昊半夜起来添过炭火,所以他是知晓的。
窗旁的姒昊,只穿着贴身的衣服,他似乎没觉察到冷,他为湖畔的雪景吸引。虞苏起身,穿上羊皮衣,穿鞋,他没弄出声响,姒昊也似乎没察觉。虞苏拿起姒昊的外套,想悄悄接近他,不想刚挨近,就听到姒昊的话语:“不多睡会?”
外头飘雪,雪还不小,在雪停之前,也只能待在屋子里。这样的天气,适合睡觉。
“嗯,你在看什么?”虞苏走到姒昊身后,将外套帮他披上。姒昊回头看虞苏,他摸了一把虞苏的手,将虞苏拉到怀里,搂着他,轻语:“好安静。”
这种寂静,是死寂一般。没有鸟兽的声音,没有虫儿的声音,没有人语声。被冰封的湖畔,它因死寂,皑白而呈现出异乎寻常的美丽。
因凌寒而灰蓝的天,还有因水域深广而泛紫的湖面,皑洁的白雪纷